安室透打量的視線還沒完全收回去,就被當場抓了個包。
兩人視線在猝不及防間,就這麼對視上了。
安室透這一刻隻覺得心頭一驚,非常確定那位客人是直直的看過來,沒有任何猶豫。
也就是說,他發現自己在偷看他了。
怎麼可能?
安室透不是自大的想,而是對自己的偽裝非常有信心。
靠著偽裝過來的陽光溫柔可靠外表,他收獲過不少客人的喜歡,也收集到過不少可靠信息。
他也確實是個溫柔體貼的人,所以哪怕用視線去打量,也不會被人覺得冒然和唐突,甚至都不曾被人發現過。
因此,安室透對自己很有信心。
但現在,對方不僅察覺到了,還直直看過來,已經在非常明顯的說明自己被發現了。
這人是誰?這麼敏銳嗎?
安室透思索著,收回視線的動作也跟著微微停頓下來,也恰好看清角落位置上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如之前看到的右半張側臉一樣,依舊昳麗漂亮到無可言說,甚至充滿了攻擊性,簡直令人窒息在他的美貌中。
左臉與右臉唯一不同的是,他眼底有顆細小的紅色淚痣,放在瓷白的麵頰上分外顯眼,讓那張鋒利的冰冷麵孔都跟著妖嬈、蠱惑起來。
撐著臉的手指在動作之間,袖子也被扯得往下滑了滑,露出一節白玉似的細腕,和鎖骨一樣的精致,甚至白到發光、透明。
江川上本人卻對此毫無察覺,甚至向安室透勾唇微微一笑,薄唇殷紅如血。
——一股色氣就這樣張開了血盆大口。
目睹這一切的安室透隻覺得靈魂都在顫抖,眼一熱,立刻慌張的移開視線,彎腰去把抽屜裡的咖啡豆取出。
借著這個機會,安室透才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因為,就在剛才,他甚至忘了呼吸。
內心裡,也隱隱約約對應上了一個名字:川上富江。
作為遊走三方的臥底,安室透最拿手的就是收集信息,不管是有用的、沒有用的,他都會收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並且絕對都能用的上。
現在自然也是,他看到過那個怪盜基德擄人的新聞,因為偷寶石的大盜竟然會偷一個人而鬨得沸沸揚揚,隻要在當天看一眼基本全國家都知道的事。
同樣的,黑白報紙上的那個被遮掩身形的人,再怎麼看都能看出是個男人。
所以……他就是川上富江。
竟然會是他?
安室透可不覺得自己現在兼職的位置——波洛咖啡廳,能吸引到一位大眾明星過來品嘗。
這裡麵絕對還有其他隱情。
想著,安室透開始準備熱水,咖啡豆也已經被磨成了粉。
隨著粉末的倒入,攪拌,安室透做的有條不紊,心無旁騖到極致。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就再次敏銳的感知到川上富江看過來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移開過,他一直在看著自己。
安室透莫名就感覺自己可能在額頭冒汗,不由而來的緊張襲來。
頓了頓,他微微抿唇,做著收尾工作,很快就把杯子細心地放在托盤上,接著配上三粒方糖,隨即端出了櫃台。
一直被盯著總不是辦法,他打算親自送過去,也能試探一下。
於是,當安室透端著托盤穩穩走過來時,江川上也已經好整以暇地收回視線,靜靜坐著。
耳邊很快傳來一道沉穩體貼的嗓音。
“先生,您的拿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