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域從不知道有人睡覺會如此不安分,攤煎餅一樣翻來覆去,一會兒滾近一會兒滾遠。
還說夢話,小獸一樣嘰裡咕嚕,手腳瞎踢騰。
他實在難以忍受,要下床去沙發上睡。
可她咕咚一下滾到他懷裡,一把抱住他,嬌著嗓音嗚咽:“你敢!不許你走!不準你走!”還賭氣地搖晃他的手臂,小身板在他懷裡蹭來蹭去。
遲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居然對此十分受用,竟耐心哄了一會兒。
見她再亂動,便直接將人禁錮在懷裡。
她咿咿呀呀一陣,再睡過去的時候就踏實了,睡眠沉沉很安心,再不亂動,隻是睡覺時仍跟孩子一樣粘人,要考拉一般抱著他的手臂把腦袋都貼上去才安穩,看上去極沒安全感。
和醒來之後的狀態簡直是判若兩人。
池希恬說完之後很心虛,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在床上的位置已經貼著床邊了。
而遲域那邊空出大片的空間。
很顯然,遲域現在也意識到這一點。
池希恬瞬間理直氣壯,連聲音都大了許多:“解釋一下。”
遲域完全沒有尷尬:“這是我的床,池小姐,我需要解釋什麼。”
池希恬:“……”
真不愧是富可敵國的總裁啊,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池希恬從床上下來,去了洗手間。
遲域若有所思盯著她的背影,拿起床邊的座機給傭人打了一個電話。
沒過多久,池希恬聽見敲門的聲音,她去開門。
傭人手裡拿著一套衣服,而蘇綿綿正眼睛紅腫的站在後麵瞪著她。
這腫成燈泡一樣的眼睛,怕是哭了一整晚都沒睡。
蘇綿綿一早上起來就在遲域房門前堵著,中間還貼到門上去偷聽,隻可惜這房子隔音太好了,一點動靜都聽不見。
早上看到有傭人上來送衣服,蘇綿綿立刻就跟了上來。
蘇綿綿咬著唇看向池希恬。
池希恬身上僅穿著一件男式襯衫,露出的一雙長腿纖細而筆直,微亂的長發慵懶的垂在肩頭,領口微微敞開,脖子上一處鮮明的吻痕。(實際是池希恬自己剛剛在洗手間不小心撓出來的。)
這幅慵懶曖昧的樣子一看就是清晨事後。
蘇綿綿心口絞痛,捂著心臟大口喘氣,指著她眼神憤恨,一句話都說不出。
池希恬一見到她,便立即準備進入綠茶模式。
剛摸上額頭,準備扮虛弱。
誰知口還沒張開,蘇綿綿突然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暈了過去。
池希恬:“???”
池希恬慌張的看向遲域。
遲域淡定的理著領帶,一個眼神都沒分過來,淡定道:“忘了跟你說了,她有心臟病。”
池希恬:“……”
她突然慶幸自己昨日沒演過火,把人氣出個好歹來。
不然的話,這個女人不管是真暈過去,還是假暈過去,她都吃不了兜子走。
傭人很快找了擔架,把蘇綿綿抬走了。
遲域對此見怪不怪,從小到大,蘇綿綿在他跟前暈過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