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這是太子的產業。”
慕元楨淺笑,緩緩走下馬車,聲音明朗。
林晚棠聽了這話,挺直了身板,聲音響亮。
“我也不知。”
老板娘一見慕元楨,眼睛都閃出了光亮。
他身子瘦削卻挺拔,穿的是藏藍雲紋星月紗,寸紗寸金,就算是盛京的權貴,也很少有人能穿得起。
慕元楨麵如寒霜,薄唇緊抿,眼眸深邃如墨,透著攝人的冷意,俊朗如仙神,不可親近。
“哎呦喂,好一個絕世無雙的……貴人啊。”
老板娘本還想多誇幾句,奈何看到慕元楨寒涼的眸色,竟生出恐懼來,不敢再多言。
“雲驍!”
慕元楨眸中有厲色,這一聲,才讓雲驍回過神來。
他以為,慕元楨會當場斬殺這兩個僭越的女人,沒想到主子倒和他們一起演戲。
雲驍立即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塞在老板娘手裡。
老板娘當即眉開眼笑,原來是身上不帶錢的那種貴人!
她就說,不敢有人到她這裡吃白食的,這種仆人拿著銀錢的,大多是皇親貴胄,萬不敢得罪。
林晚棠走到慕元楨近前,悄聲說道:
“多謝殿下。”
慕元楨舉起折扇,輕聲說道;
“雙倍奉還即可。”
林晚棠身子僵了僵,才一進門就欠了一大筆債。
她抬起頭,小聲對慕元楨說道:
“敢頂著殿下之名做生意,殿下不好奇嗎?請殿下移步,我請殿下看一場好戲。”
慕元楨提起了興趣,自他被廢,朝堂之上結黨營私者眾多。
六皇子慕元弘雖然羽翼漸豐,卻不是唯一的太子人選。
慕元楨冷眼掃過林晚棠,讓她頓時覺得寒意徹骨。
雲驍已經是目瞪口呆,驚訝於主子不隻沒有當場斬殺小女子,竟還跟她進了上房去了。
“兩位郎君,不知有什麼偏好?喜歡什麼樣的妓子?是男是女?”
老板娘客氣的給兩人斟酒。
林晚棠也是不懂這裡麵的門道,見慕元楨沒有要答話的意思,隨口說道:
“當然是要安排最好的妓子,男女都要。”
老板娘眼眸閃亮,心想,這兩位是會玩的。
慕元楨天生帶著孤傲的寒意,老板娘不敢多留,滿臉堆著笑,關門出去,趕緊遛了。
老板娘才走出去,林晚棠就半蹲下身,誠懇的說道:
“殿下,有人謀算侯府嫡長子和中書令家的小少爺,為的是讓兩家結仇,改變朝堂的局勢。
我想將計就計,斷了他們的念想。煩請殿下,暫時撤了門口的護衛,免得節外生枝。”
慕元楨半倚在桌上,緩緩抬眼,慢慢的吐出一個字。
“哦?”
林晚棠心中焦急,看慕元楨一副沒興趣的模樣,隻能繼續說道。
“殿下,我們母親早年亡故,在侯府之中如履薄冰。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求殿下憐憫,讓我救他,我一定儘心為殿下解毒。”
慕元楨不疾不徐,緩緩轉動,把玩著手上的扳指。
“即便,是用你的命換?”
“是。”
慕元楨眸中有些震動,他在皇宮長大,年幼時就被封了太子。
宮中的爾虞我詐,世態炎涼,他早已看慣了。
就算是血親,也多有忌憚,林晚棠對弟弟的真情,倒是讓他有些動容。
慕元楨眸中寒氣四溢,突然抬手,隻在轉瞬間,林晚棠的手腕就被緊緊握住,頓時失了血色。
“你的命,若我想要,隨時可取,我不稀罕。毒,你若解不了,我會讓你,比死更痛苦。”
慕元楨與林晚棠靠的很近,溫熱的鼻息噴在林晚棠的脖頸上,滿是威脅的意味。
上一世他們相識時,慕元楨已是病入膏肓,林晚棠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好武功。
“喲,您幾位怎麼還在門口戳著,這你們主子可還怎麼享樂呀,快快退下吧。”
老板娘覺得守在門口的護衛礙眼,一邊說著,一邊進了門。眼瞧著慕元楨還握著林晚棠的手臂,兩人貼得很近,高聲笑道:
“嗨,您二位龍顏鳳姿,原來本就是一對鴛鴦。哈哈哈,妙啊。
我們這觀雲舫裡的妓子,都是悉心教導過的,定會好好配合,讓您二位啊,重獲洞房之喜。”
老板娘以為兩人貼在一起,脖頸相交,是在親吻。把兩人當做情人,滿臉都寫著:你們不用說,我都懂!
慕元楨立即放開林晚棠,滿麵寒霜。
“嗨,怪我沒眼色,難怪您讓護衛站在門窗旁,看來二位是深知閨房之樂,人多,熱鬨,才好玩呢。
我的寶貝們,快進來吧,這可是我精心為二位選的,頂好的妓子了。”
三男兩女邁步進來,環肥燕瘦各有特色。
林晚棠麵露紅暈,慕元楨沒馬上發落自己,應該還有機會,她清清了嗓子說道:
“人都留下,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