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曐醒來的時候,斷檔的記憶花了一點時間才重新連接到現在的時間線上。
〖您總算醒了,您在不醒,我就要被那些家夥質疑醫療水平了〗
懵懵的大腦接收到第一個外界信號是一聲帶著抱怨的機械音。
“我睡了多久?”
酸疼的肌肉,僵直的脊椎,脖子可能也有些落枕,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得勁。這可不像是隻睡了八小時的狀態。
他最高記錄是高考完連續幾天睡了二十個小時,就那也沒有像此刻渾身像是被泥頭車碾過一樣的感覺。
〖看樣子您沒有睡到失憶的程度,這真令人感到高興〗
“你又不是人”
南丁話裡話外的嘲諷,讓第五曐想要裝作沒有聽見都做不到。
但考慮到這是他的列車上唯一一個可以與係統的神藥畫等號的存在,他也就隻能在口頭上懟兩句罷了。
“我怎麼了?”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第五曐詢問著自己的情況。
〖精神過度透支,如果您需要心理輔導,我也有相應的資質〗
第五曐聽出了南丁話裡的意思,可遺憾很遺憾,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自己會陷入這種情況。
這種狀態以前曾出現過一次,在那場舉世罕見的大地震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感到無端煩躁、精神萎靡不振,極度疲勞,大腦完全不受控製地思考各種又得沒得的破事
〖主人,人類作為群居性生物,我還是建議您加入一個團體比較好,加入一個團體會讓您的思慮減輕,至少不會讓昂您的精神力下降的如此之快〗
“我會考慮得”
這一次第五曐並沒有直接拒絕南丁的提議,但也沒有直接答應下來。對於自己的精神狀態,他多少察覺到了一些猜測。
〖希望您認真考慮一下,永眠季期間精神不穩定是致命得〗
“行了,我知道了”
〖那您在休息一下,我去通知渡卞,她可是憋著勁等你醒了給你作頓大餐〗
“讓她悠著點,家裡沒多少東西給她霍霍了”
對於第五曐最後的話南丁好似根本沒聽見,就那麼耿直地離開了他的主臥,獨留他一人悶頭鬱悶。
南丁的離開讓房間瞬間陷入了安靜,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忠實地映照著外麵無儘的黑暗,隻有床頭那盞螢火花燈散發著溫暖的黃光。
這可能是南丁基於對他精神力恢複考慮,特意拿過來得。當初改裝時選擇了可移動安裝的方案此刻幫了大忙。
他不討厭安靜、也不討厭黑暗,甚至可以說很喜歡,但作為人類的他,此刻還是沒有關掉那盞唯一光源的想法。
〖睡著了,你的大餐稍後再投喂吧〗
南丁推開了一條門縫,隻需要聽裡麵人的呼吸聲,它就判斷出了他此刻的狀態。
〖會在醒來麼?〗
度卞有些擔心的問著。
〖隻是在休息,跟之前的昏睡不一樣,不用擔心,過一會兒應該就會醒了〗
〖那好吧〗
聽南丁這麼說,度卞隻得端著準備好的餐食離開了臥房。
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一片黑暗,燈不知什麼時候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