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曐睡得不甚安穩,夢裡那兩柄刀的化身,居然久違地對他發起了攻擊。被貓爪子抓傷的手臂一直在向大腦傳遞著疼痛的信號。
哪怕他再怎麼告訴自己這就是個夢,也依然阻止不了那股鑽心的疼痛感。三個家夥在這片不大的海島上開始了你追我趕。
在他被逼迫到角落,無處可逃時。臉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隨即耳邊響起一陣刺耳的銅鑼聲。借著這股衝擊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星河,幾點了?”
乾啞的嗓子發出了不似他自己的聲音。這個提問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刻得到回饋。
星河並不用休息,並不是它真的不需要休息,而是它的控製係統可以分區工作,因此在第五曐休息時依然可以正常工作。
這還是自它擁有自主意識以來第一次對第五曐的呼喚沒有反應。
“永眠節麼這才是永眠季真正的模樣吧”
第五曐揉著剛被鬨鐘猴一銅鑼扇到的臉頰低聲呢喃著。
星河停在了一片未知的土地,窗外看不見任何東西隻有黑暗;
監控也停止了工作;雷達一同樣沒有任何反應;
就連車內總是亮著的牆角燈也沒有任何光線。
此刻的列車內部和外部一樣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黑到第五曐有些懷疑自己到底睜沒睜開眼睛。
空調係統停止工作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寒意,這還是星河車體材料自帶的保溫效果的結果。
旁邊突然傳來一陣金屬崩解的聲音。他知道,那隻綠色品質的鬨鐘猴完成了它的工作。
為了讓他們不至於全軍覆沒,遊戲在基礎物資箱中塞滿了這種一次性鬨鐘。
這些鬨鐘都帶著一句說明:
《因為設計缺陷,該產品很可能會突然暴走後報廢》
顯然,扇了他一銅鑼就是這玩意暴走了,現在自然也就報廢了。
“在萬物都休眠的節日裡還能準時準點的工作,就算是一次性的,我也覺得給你個綠色品級有點低了”
第五曐摸到了床上散落的那些金屬零件說著。
稍微讓被強製開機的大腦放空了一下,便伸出左手打算把枕頭下放著的那根煙燈拿出來。
手臂一動傳來一陣劇痛,這讓第五曐皺起了眉毛。
換右手從枕頭下掏出那柄燈擰開。墨綠色的光源爬上了左手,一條不算小的傷口在光源顏色下還滴著被扭曲了顏色的血跡。
肉眼看到這條傷口時,神經係統似乎才終於接通,大腦終於對這股遲緩的疼痛信號做出反應。
“好疼!”
又用光源四處照了照,果然在床上看見了兩柄彎刀、以及附近已經滲入床單的血跡。
“靠啊,我說怎麼手臂疼的那麼真實呢,敢情是真被砍了一刀”
這已經是第二次,他的武器在他無意識時突然自主行動起來。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是意味著他快要能用精神力隔空操控?還是意味著這玩意要倒反天罡,那天在他睡覺時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但他現在沒什麼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