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酒樓之中,掌櫃與幾個小廝縮在角落裡。
看著被砸爛的桌椅器具,以及被掀了的房頂,掌櫃的一臉苦瓜相,卻是沒有多說一句,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隻因場中幾人皆是身份不凡之輩,此刻劍拔弩張,好像隨時都要動手一般。
剛剛僅是其中一人輕輕一哼,就掀了他的酒樓房頂,震碎了滿堂桌椅板凳。
他哪裡還敢多嘴。
掌櫃的哭喪著臉,躲在還算完整的櫃台後,悄悄探頭看了一眼。
連天帝觀的大人都來了,怎麼還沒有結束?
隨著掌櫃的探頭,場中情況逐漸顯露在他視野中。
隻見空曠的場地中,身著水藍長袍的中年抱劍而立,冷冷的看著對麵六人。
而天帝觀的大人站在角落裡,眉頭微皺的看著他們。
若是周天在這裡的話,很快便能認出六人中的三個小輩,正是他在蠻山豬皇洞窟中碰見的那三位修士。
“爹——”
範月輕輕拉了下範飛章,自從她們三人從山脈中逃回來後,都被各自長輩好一陣訓斥。
一起同行的衛哲茂死亡一事也傳了出來。
雖然修行本就殘酷,更何況四人還是去的玄天山脈這種危險之地,出什麼意外也很正常。
但四人出去,隻有三人回來,難免容易讓人誤會什麼。
於是三家一合計,決定好好跟衛家解釋清楚,免得產生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他們剛說出衛哲茂死亡一事,衛家衛元化就炸毛了,若不是他們攔著,整座酒樓都要被對方掀翻。
饒是如此,也差不多了,客人全被嚇跑,還引來了當地勢力天帝觀的警告。
範飛章瞥了一眼漠然眼神的驚世,朝衛元化拱手致意,語氣沉重而誠懇:“衛兄,範某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順變……”
“放你喵的屁,節你喵的哀,怎麼就我家少主出事了,你們家三位卻是屁事沒有?”衛元化破口大罵。
他作為衛哲茂的護道者,此刻卻是讓對方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玄天山脈之中,他怎麼敢拿此緣由回去複命。
莊主百分百會生撕了他。
他若是再不上點心,脖子上這顆腦袋就彆想要了。
“都說了他們幾人遇到了妖皇,若不是有妖語仙門的前輩相助,四人都是一樣的下場……”
範飛章旁邊一人挑了挑眉,隻好再次耐心解釋了一遍事情經過。
最後補上一句:“……我們與你們於家又無仇恨衝突,何苦謀害你們少主。”
另一位年齡稍大的婦人也是忍不住開口道:
“說的難聽點,此事還是你們少主先提出來的,又帶幾人蒙蔽了我們的視線,才得以進入玄天山脈,總不可能是你們少主主動求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