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一眉頭一挑道,
“師兄這是做甚麼,這寶鏡師兄收得好好的,怎麼就要交給我了?”
張真嶽一聲歎息道,
“寶物乃有德者得之,我無力護住此寶,又不能辜負師門所托,自然還是交給師妹為好,還請師妹帶著此寶速速離開,以免它落入外人之手!”
顧十一一歪腦袋做不解狀,
“師兄,還請師兄把話說清楚為好!”
張真嶽道,
“如今這潢京城是被一名萬渺山中的逃徒掌控,他知曉我通玄門有此寶鏡,便心生覬覦,幸得此鏡有當初師祖所下的禁製,那賊人一直沒有法子破解,才容得我通玄一門苟活到如今,隻今日他召了我進宮去,卻不知從何處得了一個法子,說是此寶物上的禁製乃是以血為印,那就要以血來破,便要我通玄門七七四十九名弟子的鮮血來破開禁製……”
說到這處,張真嶽又落下淚來,
“也是師兄我識信賊人,才拖累我一門弟子,正自一籌莫展之際,總算是祖師爺保佑,師妹竟然在這時回來了,還請師妹看在我們終歸師出一門的份上,將此寶帶走,萬萬不能讓它落在旁人手上!”
這番話,張真嶽說的是情真意切,老淚縱橫,顧十一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看這老頭兒哭得可憐,又暗道,
“話說回來,好似老家夥雖說偷了師門至寶出逃,可通玄門始終都未將他逐出師門,算起來他還是通玄門人……”
老家夥是,那顧十一也算得是通玄門人了,師門至寶確是不能就這麼白白給了彆人一說,還要搭上門人的性命,這也忒欺負人了!
顧十一心念至此,於是一抬手,在道緣手中的玉盒便已經到了她手中,
“啪……”
玉盒自動彈開,露出了裡麵放著的那麵顧十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青銅鏡來,
“嗡……”
那原本還安安靜靜躺在玉盒之中的小鏡,突然鏡麵之上泛起了一層白光,再之後居然通體顫抖起來,那模樣便如見著久彆重逢的親人一般激動不已!
顧十一見狀將它取在了手中,一麵輕輕撫摸一麵柔聲道,
“我回來啦!”
“嗡……”
光芒大盛,照得室內一片通明,顧十一抬手遮住鏡麵,光芒陡然一斂,室內又立時重歸了昏黃,道緣與張真嶽都看得目瞪口呆,張真嶽道,
“此物自歸了我手中後,從未有此表現!”
道緣也是驚的張大了嘴,就聽顧十一道,
“此物乃是洪荒時仙人所留,使用者一要是我通玄門人,二卻是要修真之人!”
以前顧十一境界太低,身懷此寶鏡時,也不過隻會用一些簡單的小法術激發此鏡上殘留的靈氣,如今她已是今非昔比,此鏡再入手之後,那感覺自然就是不同的了!
按說,她如今已經是妖身,此物乃是人族靈寶,她是無法使用的,隻此寶鏡被她多年貼身珍藏,又有當初拉燕兒到此界之時,她是向此鏡獻祭了自己元陰之力的,因而此鏡與她已經有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契合,便是不用靈力也照樣能驅動!
待得寶鏡平靜下來,顧十一一翻掌便將它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袋中,這才對張真嶽和道緣道,
“此物,師兄即是交托於我,小妹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不過小妹若是將此物帶走了,那皇宮裡的人隻怕不肯善罷甘休……”
張真嶽聞言一聲苦笑道,
“無妨,隻要本門至寶不落入他人之手,老朽大不了舍了這一條老命,明日老朽就進宮去,自請以一命求得他放過這一觀的弟子們!”
顧十一聽了眉頭一皺,
“這可不是好法子!”
張真嶽苦笑沒有說話,他自然知道不是好法子,可他一介凡人無力反抗之下,也隻得此下策了。
顧十一想了想道,
“罷了,你且同我說說他的來曆,小妹掂量一下,此人可能敵得過,若是小妹能敵此人,便為師兄滅了此人,便當是師妹我還了師兄相贈寶鏡之情了!”
這寶鏡乃是大機緣,她當初交還寶鏡就是為了替老家夥了心願,如今張真嶽再將此物交於自己,她也不能平白帶走通玄門的寶物,因而解了通玄門的危機,也算得是一報還一報,大家互不相欠了!
張真嶽聞言老眼一亮,
“師妹說的可是真的?”
顧十一聳肩道,
“師兄不必高興的這麼早,你還是先說說此人是甚麼來曆,境界又是怎樣吧?”
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常規操作,想來張真嶽是明白的,還人情歸還人情,可不能搭上命啊,所以……這事兒顧十一會掂量著辦的!
張真嶽自然懂規矩,連連點頭道,
“師妹說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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