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2月23日,芝加哥,夜晚。
芝加哥大劇院裡,結束了絢爛又熱鬨的舞會的蒂娜小姐,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皮毛披肩,她扶著司機的手坐上一輛豪華的轎車,當她回到自己的豪華公寓時,一個藍色眼睛的英俊男人攬住了這位小姐的腰,蒂娜說“我們的舞會才剛剛開始,對吧?布魯斯先生?”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那雙漂亮的藍眼睛被籠罩在眉弓的陰影之下,英俊的側臉讓蒂娜著迷,男人轉過來,那是布魯斯·韋恩。
1987年2月20號的一個普通下午,席勒在法爾科內莊園的床上醒來,他沒忘記,他穿越去漫威之前,是在教父莊園的客房中休息的。
哥譚的早上從來都不晴朗,但是清晨總能帶給席勒特殊的靈感,再和法爾科內父子一起享用早餐的時候,這位教授再次得到了一些靈感,並在腦中迅速完善起來。
“您對哥譚的未來怎麼看?”席勒問法爾科內。
法爾科內搖搖頭說“如果你是在40年前問我這個問題,我一定會告訴你,這個城市沒救了,但現在我想說,這個城市不需要任何人來救,他就是這樣,也會一直這樣下去……”
“您覺得哥譚需要一種新秩序嗎?”
“有很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但我隻能說,任何想讓這個城市變得更好的努力,最終都會化為烏有,不論它的開頭有多麼慷慨激昂,可最終都會歸於一片虛無。”
“這是為什麼?”
“你問到了關鍵,但我並不知道答案。”
教父點起了雪茄,煙霧緩緩飄散開,他說“這40年間,我不是沒有見到過堅定的革命者,不是沒有見到過道德境界如聖人一般的救世者,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不乏一兩個好人或者英雄,堅定決心想要拯救這座城市。”
“他們懷著這種想法來到哥譚,你不得不承認,即使你明知道他們不會成功,也依舊深深的為那種決心而震撼。”
“或許你會覺得很可笑,但我的確曾被這些人改變過,可能很多人會想,要真是這樣,我怎麼會成了哥譚的教父?怎麼會成了這座黑幫城市裡最大的黑幫?”
“但正是因為我看過這些,我親身經曆過那個年代,我才知道,好人救不了哥譚,英雄也一樣。”
“那麼現在,這些人去了哪裡?”
“他們大多數都死了,也有命大的逃出了這裡,不屬於哥譚的人,最終必將會離開哥譚,如果有留下的,那他一定就是原本屬於哥譚的人。”
“有這樣的人嗎?他在哪裡?”
教父似乎陷入了回憶,過了一會,他在胸口畫了個十字,說“我曾向主發誓,為他保守這個秘密。”
他沒給席勒一個明確的答案,但席勒已經知道他指的是誰了。
第二天,布魯斯被席勒叫到了辦公室裡,席勒幾乎從來都不主動叫他過去,因此布魯斯很好奇席勒有什麼事。
他們分彆在辦公桌的兩側坐下,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樣,席勒問他
“你有沒有那麼一秒鐘,曾經想過要徹底的拯救這座城市?”
“我當然……”
“我是說,在你十分清醒的認識到了這座城市的本質是什麼之後。”
布魯斯張了張嘴,席勒把眼鏡拿下來,他直視著布魯斯說“我想你應該已經看出了這座城市不需要被拯救,也根本就無法被拯救的本質。”
“所以呢,你是想勸我不要再這麼做了嗎?不要再去做蝙蝠俠?”
“當然不是,我不在乎你做不做蝙蝠俠,我隻想知道你是真的想拯救哥譚嗎?”
“這兩者有什麼區彆嗎?”
“你確定你做蝙蝠俠是為了拯救哥譚?”
布魯斯沉默了。
“我換個問題,如果現在有種為哥譚帶來新秩序的可能,你願不願意為此付出一些努力?”
“雖然我現在有這種猜測了,可我還是不能確定,這座城市的本質到底是什麼?它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又真的無法被拯救嗎?”
“法爾科內曾告訴過我,有很多人曾為拯救這個城市而努力過,但他們都沒有成功,他們大部分都埋骨於此,但也有人留下了,融入了這裡,成為了哥譚的一份子。”
“他是誰?”
“哥譚大教堂那位唯一的神父,我想你可以去見見他,然後再回來給我答案。”
布魯斯搖了搖頭,他覺得席勒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他其實也對哥譚過去的故事很感興趣,這座城市有太多的迷,可以給他探索。
最初他的目的很簡單,他要向所有的罪犯複仇,但當他學會了一部分哥譚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也應該拯救這個城市,可當他學會了更多哥譚的時候,他又覺得這個城市不需要被拯救。
而現在,他又重新學了一遍哥譚,他發現,這個城市似乎是無法被拯救的。
就像席勒說的,哥譚像是一本永遠也讀不完的書,這裡有無窮無儘的謎題,你每讀一遍,都會產生新的感悟。
布魯斯來到哥譚大教堂的時候,神父熱情的接待了他,這位老神父看起來已經年過七旬,說實話,哥譚裡很少有能活到這麼大歲數的普通人。
在哥譚沒人會教孩子們要扶老人過馬路,因為這裡既沒有人教孩子,也沒有老人。
布道台前,這位神父笑眯眯的拉著布魯斯的胳膊說“我早就聽說過韋恩先生的大名了,當然,恕我沒有更好的東西接待你,畢竟這座教堂已經太老了,和我一樣老。”
“看吧,這些桌子和椅子都有些要散架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哪個善良的好心人,能為主換一個不需要磚頭墊桌腳的布道台……”
布魯斯對這種話可太熟悉了,他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說“我不為主降恩於我,韋恩施工隊將會對教堂內部進行一次徹底的翻修,讓祂的神國潔淨如新,一切都歸於主……”
老神父似乎對此非常滿意,在布魯斯與他聊起過去時,他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而是直言不諱的說出了他的經曆。
“我來自英國的一個普通家庭,青年時在教會任職,為了能讓更多子民傾聽主的福音,我來到了這裡。”
“原本,我隻是在東海岸的一個小城落腳,但聽人說哥譚還不錯,我就來了這裡。”
“你可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其實,那時候的哥譚確實還不錯,因為碼頭的存在,這裡還算繁榮,人很多,生活條件也不錯,對了,那時候的黑幫都是起步階段,一共也沒幾個人。”
“那時候,這裡還是有一些心懷夢想的普通人的,他們想在這裡建立秩序,想和這座城市一起成長,當然,那時候的我也是這麼想的。”
接著,神父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低沉,回蕩在空蕩的教堂裡,教堂窗戶頂端那些彩色玻璃透出的五彩斑斕的光線,就像是穿越時空的隧道,神父的聲音像順著這些隧道,又回到了那個年代。
“那時候這種人很多,他們雄心勃勃,覺得這裡是個黃金海岸,是新金山,那個時候雖然也有些混亂,但所有人都覺得,那也隻不過是城市發展階段普通的鎮痛而已。”
“年輕的傳教士,懷裡揣著一本聖經,就隨著船隊踏上了這片土地,這個不遠萬裡而來的故事,其實並沒有彆人想象的那麼波瀾壯闊,但這裡還是有不少人對我感興趣。”
“當然,我在這裡傳播信仰,儘可能的幫助所有人,調節一些黑幫過於激烈的衝突和糾紛,幾乎所有人都願意賣我一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