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哥譚大學的辦公室裡,席勒正端著咖啡杯看報紙,維克多剛到,他問席勒“你看了有關商業街火災的報道了嗎?”
“我正看到這部分。”
席勒抖了一下報紙,然後把目光落在了哥譚日報的頭版頭條上,那上麵用一整個版麵的篇幅,報道了中心商業街的火災,但配圖卻不是商業街的受災情況,而是一個黑衣人離去的背影。
上麵用加粗的文字寫了題目“蝙蝠俠——拯救哥譚的義警,還是虛偽作秀的演員?”
雖然標題是個問句,但其中的內文已經給出了答案,上麵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位在火災中趕到現場的記者看到,蝙蝠俠隻是站在樓頂看了一眼火災現場,就匆忙離去的場景。
在這位記者的描述當中,蝙蝠俠看著底下受災的商業街無動於衷,轉身離開時也沒有任何猶豫,似乎從頭到尾就隻是露了一麵,根本沒有要去救人的意思。
他的描述配合上那張蝙蝠俠往火場反方向走的圖片很有說服力,布魯斯放下報紙的時候,他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深深的歎了口氣。
當時愛莎發動爸爸召喚術的時候,布魯斯剛好換上蝙蝠俠的套裝,因此,他當時是以蝙蝠俠的形象出現在兩個孩子麵前的,迪克也因此知道了布魯斯就是蝙蝠俠這件事。
他也看到了報紙上的報道,有些憤憤不平的說“你明明救了那麼多人,他們居然說你是畏懼救援轉身逃跑的懦夫??他們怎麼能……”
“好了,迪克,你上學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迪克發出一個鼻音,顯得有些沮喪,他說“蝙蝠俠,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伸張正義嗎?我覺得你需要一個幫手,要是這次有我在,我可以留在原地救援,然後你去另一個火場,這樣他們就不會誤會你了……”
“我不在乎他們是否誤會我。”
迪克看向布魯斯那分外疲憊的麵容,如果說之前布魯斯那太過年輕的麵容讓迪克有些彆扭,沒辦法把他當成一個長輩,那麵對現在這個狀態的布魯斯,迪克確實有點不敢再提出異議了。
布魯斯現在的臉色已經不是糟糕能形容的了,他仿佛一夜之間就蒼老了好幾歲,畢竟,最近他這兩天的日子過的,簡直可以用慘無人道來形容。
白天,他要對付到處作亂的小醜,陪他玩那些人命關天的遊戲,還要彌補哥譚警局偵探人手不夠的缺陷,幫助戈登調查那起與十二使徒有關的連環殺人案,另一邊還得追查十二家族和大頭目的事,到了晚上,一睜眼就是那四個倒黴玩意……
白天和晚上的忙碌並不相同,但卻互相牽扯,白天繁雜的事物讓他沒有時間仔細的去分析自己夢裡的那四個殺人魔的弱點,沒法製定出對付他們的計劃。
而到了晚上,又因為沒有計劃,始終處於遭遇戰的尷尬情況中,多次嘗試都沒有進展,目前仍然沒有好方法應對那兩個最強的殺人魔。
而頻繁的嘗試失敗,隻會讓他耗空一切精力,然後昏迷過去,才能回到現實世界,而又因為精力消耗太多,白天頭昏腦脹,辦事沒有效率,總之就是進入了一個極端的惡性循環。
而有關蝙蝠俠的輿論事件也開始愈演愈烈,雖然不知道這是否是小醜刻意導演,但布魯斯的確陷入了一種精神折磨當中,因為所有事都在無限的向下陷落,朝著他期望的反方向發展,就好像一切都不會變好。
不管是**還是精神,布魯斯的狀態開始變得越來越差,但同時,因為這種多重折磨,他腦子中的某一根弦開始被磨練的越來越堅韌。
當一個人被壓迫到極限的時候,他的潛力就會開始以極快的速度發揮出來,蝙蝠俠出道一年,他的成長軌跡就像是一個幅度不大的斜坡,而就從這兩天開始,軌跡的線條直接原地拔升,變成了一條垂直的豎線。
三天過去之後,布魯斯肉眼可見的瘦了不少,但同時,他眉弓之下的眼睛中開始蘊含著另一種堅毅的神采。
白天,他沿著線索追查十二家族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調查各個凶殺案的現場,推斷凶手作案的手法以及目的,到了傍晚,和戈登一起彙總案情,夜晚回到家之後,開始製定對付四個殺人魔的計劃。
夜晚入夢後,蝙蝠俠開始逐步實現他的計劃,隨著反複的失敗,蝙蝠俠的精力上限變高,甚至可以連續嘗試幾十次,都不會有暈眩和疲憊感。
經過反複的嘗試,蝙蝠俠找到了對付這幾個殺人魔的最佳方案。
他發現,這幾個殺人狂雖然凶殘,但他們之間沒有配合,都是各殺各的,而一旦他們之間發生衝突,誰也不會退讓,這就給了蝙蝠俠很大的操作空間。
而且他發現,用自己的意誌力去抵擋攻擊或者具現武器,都是吃力不討好的行為,席勒的意誌一直在乾擾他,導致他具現出的武器,要麼有各種各樣缺陷,要麼乾脆就是一次性,並不好用。
但蝙蝠俠從來不缺備用方案,他開始試圖用意誌力在這條小巷上創造障礙物,最開始,他試圖改變牆體結構,製造出一個有視線盲區拐角,但很快,他發現,這消耗精力實在是太快了,他開始轉而製造一些體積更小,但更好利用的障礙物。
首先是一些建築廢料堆成的垃圾堆,雖然不能像牆體一樣完全遮蔽視線,但卻給了他阻礙對方走位的機會,然後是玻璃碎渣、飄飛的報紙之類的小陷阱,或者是用來晃眼睛的手電筒,用來製造噪音轉移注意力的喇叭等等。
蝙蝠俠深切的體會到了多樣化作戰和本地化作戰的好處,比起一門心思具現出的蝙蝠鏢或者匕首殺傷對方,有時候,這些小物件的乾擾能提供更好的戰術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