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哥譚的一個雨天,天剛剛亮起來,雨就下的很大了,哥譚那尚未全部修複完成的地麵,坑坑窪窪全是積水,除了大雨之外還有大風,路上的行人都拿著雨傘頂在身前,對抗著習以為常的惡劣天氣。
一團灰霧緩緩凝結在房間當中,哥譚大學的心理谘詢室裡,席勒看著手裡的雨傘搖了搖頭。
這把傘實在是壞的太厲害了,本來,它隻是缺少了一個零件,導致一根傘骨骨折了,傘的一邊有些凹陷下去,但勉強還能用。
可是越勉強,它壞的越快,第二和第三根傘骨也相繼骨折,大半邊的扇麵都凹陷下去了,幾乎已經完全撐不開了。
雖然支撐傘麵的傘骨壞了,但是雨傘中間的那根金屬杆還是完好的,隻要收起來,也可以當做手杖用,可是之前,席勒一個閃現來到地下,用雨傘給了那個惡魔一下。
惡魔的下巴可不是棉花做的,雨傘的把手被磕開了一個豁口,幾乎握不住了,後來又給康斯坦丁來了一下,把手完全碎掉,現在隻剩下內部的金屬管了,總的來說,它已經由一個雨傘變成了一個棒槌……
阿爾貝托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位教授站在辦公桌後,手裡拿著一把已經不能稱之為雨傘的雨傘,滿臉的惋惜。
他走進來的動作引起了席勒的注意,席勒抬頭看向他,說“早啊,阿爾貝托,請坐吧。”
“教授,如果你需要一把新的雨傘,我可以讓人定做……”
席勒卻搖了搖頭,他把那把破雨傘放到了自己的椅子邊上,然後說“不了,很快,我就可以換一把新的了。”
說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坐直身體,看向阿爾貝托說“霍克的葬禮已經舉行過了嗎?”
“是的,我在葬禮上和他哥哥溝通了一番,他表示願意向我效忠。”阿爾貝托雖然還是一貫的深沉,但從他的語調中不難聽出他現在的愉悅。
“之前我就告訴過你,當一個集團中有兩個權力核心的時候,他們絕不可能親如兄弟,就算他們是真的親兄弟。”
“說實話,他們隱藏的很好。”阿爾貝托歎了口氣說“我在伊文斯的記憶裡從來沒有看到過霍克兄弟之間不睦的場麵,十二家族中人人都稱讚他們兄弟親密無間、默契無雙。”
“或許在以前,可能是這樣的。”席勒站起來,走到咖啡機旁邊開始擺弄,他背對著阿爾貝托說“可彆忘了,哥譚最近發生了不少改變。”
“就如你所說的,霍克兄弟中的哥哥,是家族中實權的掌控者,而弟弟則負責處理家族中的內務,分管細節事宜。”
“如果你研讀過伊文斯記憶中有關我教他心理學的那部分,你就應該明白,不光是人的思想指導行動去改變環境,環境和行為也同樣會塑造人的思想。”
“作為家族頭目的哥哥,必須得表現的足夠強硬,這是所有黑幫老大的風格,他們必須表現得銳意進取,永遠精力旺盛,而決不能瞻前顧後、優柔寡斷,否則就不會有人跟他乾了……”
“可作為內務大管家的弟弟,必須得事事考慮周詳、麵麵俱到,要會權衡利弊,考慮成本和收益,而絕不能莽撞行事,否則就有可能導致資金鏈的斷裂或者人脈上出問題。”
“這樣的兩兄弟,在遇到哥譚改革的陣痛的時候,必定會出現不同的意見。”
阿爾貝托接過席勒遞過來的咖啡,他說“的確,霍克兄弟中的哥哥告訴我,其實他們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不和了,他的弟弟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細節因素為理由。阻礙幫派的發展,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而在哥譚開始改革之後,他們的矛盾已經激烈到了無法調和的程度,哥哥想要銳意進取,在改革當中搶占更大的蛋糕,站在風口上飛到更高的階層……”
“可弟弟卻更加謹慎,他不能確定這次改革是否會改變原有的局勢,他擔心霍克家族會因此一落千丈,因此,他總是在使用各種各樣的方法阻撓他的哥哥。”
阿爾貝托將手肘撐在桌子上,另一手拿著咖啡喝了一口,他有些感慨的說“教授,我在伊文斯的記憶裡發現他對你非常尊敬,之前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現在我有點明白了。”
“以霍克兄弟的矛盾作為切入點,幫霍克兄弟中的哥哥除去一直在拖他後腿的弟弟,不但可以拉攏到霍克家族的頭目,也可以加快改革的速度,讓十二家族更加團結。”
“更重要的是,你還可以以連環殺人案作為遮掩,如果你明目張膽的去動老教父的部下,不論如何,還是在傷你父親的麵子,可要是神秘的連環凶殺案的凶手做了這一切,那霍克就隻能算是自己倒黴了。”席勒總結道。
阿爾貝托拿著咖啡杯的手指動了動,他有些試探的問“我聽說,昨天……”
“你想問什麼?”席勒抬眼看著他。
阿爾貝托思考了一下說“裡奇是教父派人殺的,對嗎?”
“你選擇了一個正確的問題,因此我會回答你,是的。”
“並且我也可以告訴你,這是因為裡奇故意設計,讓他的小女兒和你邂逅,然後上了你的床,教父對此非常不滿,因此給他選了個很慘烈的死法。”
阿爾貝托撇了一下嘴角,他說“裡奇小姐很漂亮,但也僅僅隻有漂亮,她父親沒有好好教她,她把目的性寫在臉上,因此,八分漂亮也隻能叫人提起一分的興趣……”
席勒聽到他的語氣他問“你沒和她上床?”
阿爾貝托搖了搖頭說“她都已經快把自己的目的寫在臉上了,我怎麼會上當呢?況且,我也不能確定教父的態度,不知道他是否會讚成我和裡奇走得太近……”
“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因為教父隻把裡奇當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