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毒液開始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但是下一秒,就被一隻手抓住了鮮紅的舌頭。
席勒拽著毒液的舌頭,使勁往下一抻,毒液發出了「啊」的一聲,然後開始胡亂擺動手臂。
席勒一鬆手,毒液往後一仰,後腦勺又撞在了牆壁上,他摸了一下自己有些發暈的腦袋,看著席勒吼道:「你乾嘛?!」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自戀也是一種病。」席勒重新坐下,他又陷入了神誌不清的狀態當中,下意識的去摸煙。
毒液咧著嘴,雙手插腰,低頭看著席勒,在心裡對埃迪說:「你說……他這是犯了什麼病?該不會是來碰瓷的吧?」
」你還懂碰瓷?」埃迪回複道。
瞬間,毒液因子收回體內,他抖了一下自己的臂膀,看著手抖到煙灰灑落了一地的席勒,說道:
「這樣吧,席勒,如果你不願意回自己的療養院和診所,也不想去醫院,我可以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想去哪裡?」
「……我哪也不去。」席勒搖了搖頭,呼吸變得短促起來,光是說話都有些費力,言語之間總有一些模糊的口水音,就像牙牙學語的孩子。
「席勒的這種狀態,讓我想起之前我們去特殊教育學校的時候,見到的那些患有孤獨症的孩子。」埃迪在心裡對毒液說:「你還記得嗎?自說自話、答非所問、突然亢奮、突然消沉……」
「你不會才看出來他患有孤獨症吧?」毒液嘲諷的聲音在埃迪的心裡響起:「看來你也就這點水平了。」
埃迪歎了口氣,沒空和毒液鬥嘴,他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我記得,當時從事特殊教育的老師對我說,和孤獨症患者對話的時候,不要過於強硬的要求,不
要打破他們的固有習慣,否則就有可能讓他們失控。」
埃迪抿了一下嘴,重新坐了下來,對著席勒喊道:「席勒?席勒?席勒,看著我,席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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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叫了大概三十多聲,席勒才終於抬頭看他,於是埃迪說:「好的,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你能聽我說話嗎?我就當你聽到了……」
「我不是個專業的醫生,但如果你現在哪都不想去的話,你可以住在這裡,那邊正好有一間客房,但是我必須去取你的生活用品來。」
埃迪一直盯著席勒的眼睛,說:「如果你想在這住,那就把你診所的鑰匙給我,我去幫你收拾東西。」
埃迪儘可能的放慢語速,重複道:「如果要在這住,就把鑰匙給我……」
席勒有些遲緩的向後靠,直到後背完全貼在沙發的椅背上,過了大概五分鐘,他才用手臂摸向自己的衣兜。
但是,他的大衣裡麵,隻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並沒有口袋。
他又慢吞吞的站了起來,走向被放在洗衣機上麵的大衣,埃迪全程沒有阻攔他的動作,直到,他聽見洗衣機那裡突然傳來了「咚」的一聲巨響。
他走過去看到,席勒一拳捶在櫃子上,並看向埃迪問道:「糖紙呢?!」
埃迪有些尷尬的說:「呃,被毒液搶走了,你等一下,我現在就讓他吐出來!」
「毒液!毒液!快把他的糖紙吐出來!你沒看到他那要殺人一樣的目光嗎?你想害死我們兩個嗎?」
「那不是他的糖紙!」毒液非***屈的喊道:「那明明是我的!是彆人送給我的!」
埃迪愣在了那裡,他用他的邏輯思維思考了一下,在正常的席勒和毒液之間,顯然是毒液吃糖的可能性更大,反正,他是想象不出來一位專業又嚴謹的心理醫生,在治病的間隙還要來一顆巧克力糖。
可就在埃迪思考的時候,席勒已經有點失控了,他不斷的用拳頭捶著一個地方,嘴裡快速的念叨著同一句話,那句話沒有什麼邏輯,隻是不斷重複。
同時,因為他的牙關在打顫,所以單詞被咬的很碎,聽起來就像是在念叨一些奇怪的咒語。
在某些旁人聽不懂的單詞和重音上,他還會惡狠狠的咬牙,同時吸著鼻子,就像是在罵人。
他不斷的用手掌拍擊著櫃子的同一個位置,頻率和力度完全不變,然後開始把身體前後晃動,向前點頭,就像要摔倒了一樣。
埃迪趕忙衝過去扶住他,過了一會,埃迪的手掌掌心終於出現了一張糖紙,他把糖紙遞給席勒,席勒立刻就安靜了不少,收回了捶著櫃子的手。
他雙手拿著糖紙,然後開始一點點的把糖紙展平,用手指把每一絲紋路全部碾到平整為止,然後再捏著糖紙的兩個角進行對折。
把正方形的糖紙折成了一個長方形,然後換一個方向繼續折,直到中間出現一個十字,然後再展開,四個角向著十字中央位置對著。
埃迪眯著眼睛看著席勒的動作,很快,他就發現,糖紙上的折痕應該是被疊了無數次,而席勒的每一個動作,就像是經過千百遍演練一樣,乾脆、利落、準確,像是本能一樣,完全不需要思考。
大概幾十秒之後,一個奇怪的折紙物件,出現在了席勒的手上。
那看起來像是一整個大的雨傘,也像是四個小雨傘組合在了一起。
如果埃迪是個中國人的話,他就會知道,這種折紙玩具,在每個中國人的童年當中,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大部分地區把它叫做——東西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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