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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廊上,戈登伸手拍了一下席勒的肩膀,席勒被他嚇了一跳,戈登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說:“你怎麼鬼鬼祟祟的?你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嗎?……等等,你是不在場的,對吧?”
看著戈登疑惑的目光逐漸轉變為懷疑,站在門邊的席勒歎了口氣說:“我當然不在場,帕米拉可以為我作證,但更重要的是,其實,我……”
“其實,這位教授不會做出如此拙劣的案發現場。”一個聲音從門裡傳來,席勒又被嚇了一跳,他一回頭,就看到了布魯斯的臉。
“教授,希望您不是因為我轉到了物理係而感覺到傷心,才一周沒來上課了。”布魯斯抱著胳膊,看著席勒說道。
“有一點你沒說錯。”席勒絲毫不甘示弱:“我的確是因為你轉到了物理係,才不去上課,但不是因為感到傷心,而是因為,我終於擺脫了要看你論文的噩夢,我需要慶祝!”
說完,他看也不看布魯斯,從他的身旁走進了屋內,戈登走上前,撞了一下布魯斯的肩膀說:“說真的,你轉專業之前,真應該跟他打個招呼的,不是誰都能接受,自己的得意門生轉去彆的專業。”
“得意門生?”布魯斯把眼球轉到了戈登的方向,然後說:“愛莎都比我更得意。”
說完,他也走進了房間之內,戈登站在原地,雙手叉腰,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
在最開始的時候,席勒與布魯斯的關係還可以,可以說是亦師亦友。
但是後來,兩人就變成了互相折磨的關係,除了師生矛盾之外,兩人又添了一重醫患矛盾。
可是現在,不知為何,兩人好像有些真的相看兩厭了,那種發自內心的厭煩情緒,不是演出來的。
戈登其實見過這種情緒,他的父母是那種非常典型的,年輕的時候一時熱血上頭結了婚,之後就開始互相折磨的夫妻。
非要戈登形容的話,現在的席勒和蝙蝠俠,就像是在還算年輕的時期,爆發了無數爭吵,耗儘了所有心力,互相折磨到疲憊又憔悴之後的中年夫妻。
他們與對方和解,不是真的因為關心和理解對方,隻是因為,無窮無儘的矛盾,耗光了兩方的所有精力,隻有一個詞能夠準確的形容這種狀態,那就是——“湊合著過唄”。
把已經飄遠的思緒收回來,戈登也邁步走進了房間之內,
案發現場其實非常簡單,一名醫生靠在窗台上,胸口滿是血跡,白大褂被染成了紅色,鮮血順著手臂流淌到指尖,再流淌到地上。
警員把護士長帶了進來,護士長語調清晰,語速飛快:“理查德醫生是哥譚本地人,但是,他畢業於大都會大學醫學院,已經從業11年了,是一位經驗相當豐富的內科醫生。”
“這間病房的2號床,是他的病人,所患的疾病是膽囊炎,恢複情況相當良好,再有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今天將是理查德醫生,最後一次來這裡查房。”
“理查德醫生今天來到醫院之後,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我們科的護士都說,他很正常。”
“理查德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上一個談的女朋友,已經分手半年了,最近沒有感情史,沒有疾病史,也沒有鬨過醫患矛盾,執業水平極佳,醫生生涯中,沒有出過任何醫療事故。”
“理查德醫生為人比較內向,從來不和其他人發生口角爭執,生活習慣非常好,用完任何東西都會歸位。”
“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沒有什麼複雜的人際關係,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是最近新來的實習護士,她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今天,他來查房的時候,這間房的另一位病人剛剛出院,而他的病人去衛生間了,也正是這位病人,發現了理查德醫生的屍體。”
“這位病人,也是黑幫的成員,他沒有慌亂,而是立刻把我叫了過來,我們兩人都沒有再次進入病房,您是在屍體發現之後,第一個踏入病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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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警長愣了一下,這還是他生涯中,第一次處理醫院當中的謀殺案,他沒想到,不用他開口問,護士長就把所有的事都說得清清楚楚。
護士長點了點頭,微笑著對戈登說:“我的丈夫,也是警察。”
戈登思考了一下,說:“我不是質疑您的話,但請您再仔細想想,理查德醫生確實沒有什麼仇人嗎?”
“在醫院之中,確實沒有。”護士長說完之後語調放鬆了一些,然後說:“但他畢竟是一個哥譚本地人,在黑幫當中的人際關係,我就不清楚了。”
戈登點了點頭,記下了這一點,然後說:“最後一位見到他的實習護士來了嗎?我想問這位小姐一些問題。”
“她不是我們科室的護士,之前在樓下打針,我現在就去把她叫過來。”護士長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賽琳娜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她扒著門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沒錯,就是我,但我發誓,這不是我乾的。”
布魯斯有些無奈,賽琳娜拍了拍手臂說:“是戈登把我拉過來的,這群警察已經瘋到要拉一個小偷來當幫手了……好吧,最近行情不太好,我常去的那個市場,都收攤不乾了,我也隻能休息一段時間了。”
戈登翻了個白眼,他知道,賽琳娜指的是她的飛賊生涯。
西蘭花的泛濫,導致貧民窟許多的市場場地不能用了,需要重建,貓女偷來東西,也沒地方銷贓,所以她必須出來找點活乾,否則就沒錢吃飯了。
戈登最擅長利用這種軟性手段,來限製這群不是那麼壞的罪犯,所以,就給她介紹了個護士的工作,不得不說,撬鎖的手足夠靈巧,賽琳娜是這一批實習護士當中,做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