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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的走廊裡,隻有手術室門口的指示牌,散發出微弱的冰冷的光線,這間特殊的醫院當中特殊的手術室,房門的中央鑲嵌著一塊磨砂玻璃。
當屋內的光線透過磨砂玻璃,映照在走廊的地麵上的時候,就像是在地上留下了一灘水漬,而順著玻璃向內看去,隻能看到一些朦朦朧朧的影像。
透過玻璃能夠看到,一個赤裸的男人的上半身,他看起來像是趴在手術台上,一隻手臂垂落下來,明亮的燈光照在他流暢又緊實的背部肌肉上的時候,氛圍像極了著名的油畫《馬拉之死》。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滴落下來,在地上形成了一灘小水窪,光潔的瓷磚地麵反射著他蒼白的臉色,汗水從他深陷在眉弓底下的眼睛外側滑落,一路流到瘦削骨感的下頜,再滴落到地上。
儀器發出輕微的嗡鳴聲,恍惚又朦朧的光暈之間,拿著手術刀滿手鮮血的醫生輕輕的摘下了口罩,將手裡的刀具放到旁邊的托盤上,回身看了一眼儀器,開口說:
“他的生理體征已經逼近極限了,手術不能再繼續了。”
“菲茨吉本博士,我希望你明白,他不是普通人,不會死在這場手術當中,而你必須得完成沃勒女士的交代,這是你的工作。”站在一旁,身形明顯與其他護士不同的一名女護士開口說道。
被稱作菲茨吉本博士的醫生轉頭看向她,認真的說道:“雖然我號稱死亡醫生,但我不是擅長讓病人死亡的醫生。
“我的手術成功率很高,所以伱最好重視我的意見,手術進行到這裡,你們所要求的效果都可以達到了,那繼續進行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那位站在他身旁的有些過於強壯的護士,低頭瞥了一眼趴在手術台上的男人。
他赤裸的上半身上從腦後到尾椎骨打開了一條極長極深的傷口,幾乎整個脊椎的脊椎骨,都暴露在外。
此時,暴露出來的骨頭表麵有著不正常的反光,菲茨吉本博士瞥了一眼護士的臉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些囁喏的嘖了一下嘴,低聲嘟囔了一句,努力的收起了不滿的表情。
他從旁邊的金屬托盤上又拿起了一個注射器,用另一隻手拽了一下自己手套的邊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
“好吧,我知道,沃勒女士和這位席勒教授有些私仇,她希望手術的結果能如她所願,但過程最好不要那麼順利,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一倍的劑量。”
說完,他直接像拿刀一樣拿著注射器,將尖銳的針頭紮入了席勒裸露在外的脊椎骨的縫隙之中。
瞬間,席勒像觸電一般劇烈的顫抖起來,銀色的金屬光芒沿著骨頭的表麵蔓延開,隨著席勒不受控製的抽搐,更多的血液迸發出來。
那位站在門邊頗為強壯的護士走上前,用戴著手套的手摁住了席勒的脖子,把他死死的壓在手術台上,讓他無法掙紮。
直到銀色的光芒全部滲入骨骼之中,席勒才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吐出一口氣,躺在原地不再動彈了。
而他的整個人,就像是一條剛被從水裡撈上來一樣,汗水浸濕了黑色的頭發,混合著血液,從手臂上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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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茨吉本博士又拿來了三個針筒,就如之前一樣,分彆刺入頸骨、腰椎和尾椎骨,多次注射過後,席勒的一整條脊椎都完全改變了顏色,那種暗淡的顏色,甚至順著脊柱,開始向肋骨和肩胛骨蔓延。
席勒麵色蒼白,神情渙散的躺在手術台上,但菲茨吉本博士卻把手裡的針管放下後退了兩步,最後看了席勒一眼之後,轉身走出手術室。
阿曼達·沃勒正等在手術室的門外,看到菲茨吉本博士出來,她挑了挑眉毛,神情不言而喻,菲茨吉本博士瞥了一眼房門中央半透明的玻璃,開口說道:
“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學者,比我在納米植入方向研究的更深入,你想用的微型炸彈,對我而言完全是小兒科,用在這位席勒教授身上的納米控製器,才是我畢生的傑作。”
看著阿曼達略微緩和了一點的臉色,菲茨吉本博士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人類是脊椎動物,沒有人能否認脊柱對於人類的重要性,這一骨骼係統之間緊密的聯係和精確又巧妙的合作關係,是上帝的傑作,當你把一條脊椎骨捏在手裡,就像握住了生命的權杖。”
“菲茨吉本博士,我來這,不是聽你念詩的。”阿曼達轉頭看著頭發花白的博士說道:“我隻想知道,你挪用了超過一半微型炸彈研究經費,所研究出來的所謂的人體骨骼納米控製器,到底能做到怎樣的效果。”
“不不不,這不是骨骼控製器!”菲茨吉本博士輕輕搖了搖頭說:“這更偏向於神經控製器,你應該知道人體的神經是什麼吧?某些癱瘓病人之所以無法走路,不是因為他們的骨骼出了問題,而是神經。”
“神經損壞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納米控製器就能夠做到怎樣的效果。”菲茨吉本博士努力的用通俗易懂的話語,向阿曼達解釋他的實驗成果。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想,這位教授就會如同車禍癱瘓的病人一樣,再也站不起來了?”阿曼達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隻是最簡單、最表層的使用方法,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讓他完全沒法動,也可以通過人體神經傳輸難以想象的疼痛,甚至可以人為製造戒斷反應……這東西的能力,取決於你希望對方有多痛苦,以及你的想象力。”菲茨吉本博士聳了一下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