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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魯斯略帶期待的眼神中,傑森搖了搖頭開口說:“不知道,聽到這,我就睡著了。”
布魯斯被噎了一下,他感覺到一口氣又被噎在了喉嚨口,不斷有腥甜的氣息反上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傑森說:“所以你也在課上睡覺,是嗎?”
“你不是也這樣嗎?”傑森感覺到很驚訝,他用一種驚訝又疑惑的表情看著布魯斯說:“上次我去給席勒教授送教案的時候,看到你趴在後排課桌睡得可香了。”
布魯斯無語凝噎。
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好像的確也沒有什麼資格,去要求迪克取得一個好成績。
迪克在他的班級裡算是中遊偏下的成績,而布魯斯在他的班裡乾脆就是墊底。
如果說大一大二的時候,還能用布魯斯是想要偽裝成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來解釋的話,大三的時候,韋恩集團拓展了不少的業務,生意蒸蒸日上,不學無術這個點是偽裝不下去了,人人都知道他是個好運的商業天才。
所以那個時候布魯斯本應該是好好學習的,但是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很忙,而且學習成績對他的必要性也不是很大,所以偶爾會選擇把休息時間放在課堂上。
“我是個成年人,我可以調節好……”布魯斯本能的想要解釋,可是看著傑森盯著他的目光,布魯斯確實也沒辦法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萬一某一天,傑森上課睡覺被老師抓住,老師問他理由,傑森去對老師說,他可以調節好工作和學習的時間,老師問他是跟誰學的,事情就糟糕了。
“迪克為什麼會感覺到害怕?”傑森自問自答道:“孩子們叛逆期挑戰權威還有一個理由,他們想要知道父母會容忍他們到什麼程度。”
“他們認為,這種程度代表了父母愛他們的程度,他們的理智也知道這很過分,但是他們忍不住,他們想知道自己走向獨立以後,父母還會不會愛他們。”
“他們想知道,親情在自己未來所構建出的人格中應該占據什麼樣的地位,父母又應該擺在什麼樣的位置上,而他們判斷的依據,就是在挑釁權威之後父母的反應。”
“我不應該訓斥他對嗎?”布魯斯問道。
“我也不知道。”傑森又搖了搖頭,他思考了一會兒接著說:“但我覺得,迪克這種表現,可能是因為他之前精神受創還沒愈合。”
“要是有個瘋子跑到我的夢裡綁架了我,還割掉了我的耳朵,我沒法反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傷害我,也沒有人來救我,這種絕望的場景會讓我做上至少半年的噩夢。”傑森的臉上很罕見的閃過一絲畏懼。
布魯斯抿著嘴顯露出一絲愧疚的神色,他語調低沉的說:“昨天晚上,我不應該指責迪克的,但我當時太生氣了。”
“伱說了,你是個成年人,你有能力調節好一切。”傑森輕輕的聳了聳肩,朝著門內看了一眼,接著說:“但現在也不晚,你可以去陪陪迪克,讓他知道在夢裡發生的那些可怕的事不是真的。”
布魯斯站了起來緩緩往房間當中走,可迪克又開始渾身發抖,要不然就是呆滯的流眼淚,布魯斯站在房間中央,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靠近。
過了一會,他還是走了出去,把阿爾弗雷德叫了過來,哄著迪克睡著了。
布魯斯躺在臥室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混亂的思緒塞在他的腦海裡。
白天的時候名為憤怒的情緒,都會在夜晚的黑暗中被釀成一杯叫做委屈的酒,可要是無人傾訴,就要再往酒杯當中傾注無數的悲傷,而後調和成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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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是一杯難喝的苦酒,從中品出的所有滋味,都不過是可憐人的自我安慰,就算已經喝了很多遍,可在咽下去的時候,還是想從醉至瘋癲的胡話當中挑出一兩句,用來問問蒼天,為何如此不公。
布魯斯憋著一腔心事,不管再怎麼調整自己的情緒,也無法入眠,但這不是因為失望,或許正是因為他感覺到了希望,因為今天他見到了托馬斯。
想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布魯斯在腦中將他想象的更為強壯,曾與托馬斯度過的日日夜夜,在他腦海中不斷回放,讓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站在臥室的窗前,布魯斯也無法抑製自己內心的衝動,他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甚至來不及穿上蝙蝠俠的裝備,就這樣衝入了哥譚的雨夜之中。
他在黑暗的城市之中不斷跳躍,速度越來越快,血液越來越熱,直到他的身上因溫度而冒出白霧,站在大樓頂端的布魯斯,從未如此劇烈的喘息著。
布魯斯知道,將自己的體力消耗到這種程度是極不明智的,呼吸帶出的腥甜和肺部的疼痛都在提醒著他,如果此時有個危險的罪犯靠近他,他就完了。
可比這個事實更讓他感覺到恐懼的是,他在城市的上空轉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那個身影。
驚慌、失望又帶著一點僥幸,布魯斯最終還是轉身打算離去,並在心裡嘲諷著,自己情緒化的瘋狂,除了提高發燒的可能性之外,什麼用也沒有。
可就在這時,布魯斯回頭,透過睫毛上雨水暈開了朦朧光暈,看到韋恩大樓的頂端站著一個身影,如此高大強壯,像一座高山。
布魯斯像是被什麼指引著一樣,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直到來到那個身影的背後。
他還沒等開口問,對麵的人就已經摘下了麵罩,那是令布魯斯魂牽夢縈無數個日夜的他的父親托馬斯·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