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幾年裡,教導治愈和試圖改變你成了他人生中的一部分,沒錯,這個過程可能很痛苦,但其實你們互相都從中得到了安全感,不是嗎?”病態輕輕歎了口氣說:“可是現在,安穩的生活結束的日子近在眼前,就好像你走在一條路上,但卻有人不斷在提醒你前麵有懸崖,你明知自己一定會掉下去,可又不知道會在哪一步掉下去。”布魯斯抿起了嘴,光是病態描述的這個場景,就讓他感覺到焦慮了,娙最可怕的不是
“一定會掉下去”這個事實,而是在邁出下一步的時候,僥幸心理帶來的希望和注定的壞結局帶來的自暴自棄所進行的拉鋸戰,也就是所謂的
“精神內耗”。
“你們所看到的傲慢正在進行的過度勞動,包括沒事找事、馬不停蹄、每天熬夜,其實都是他在強迫自己提前適應即將到來的改變。”
“他覺得,必須給自己多找點事乾,才能應對即將到來的生活缺失一角的情況,而我們一般把這稱為——退休綜合症。”病態的語氣裡帶著笑意:“人類就是這麼奇怪,忙的時候想放假,徹底退休了,卻想讓自己忙起來。”
“本質上就是,實現社會價值的時候想找自我,有時間找自我了,又覺得自己沒實現社會價值。”貪婪評價道:“又想要社會認同,又想要自我認同,我就說,人類的本質是貪婪。”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幾年以來,其他人好像都不是很理解你,也不太關心席勒的精神疾病?”病態看著布魯斯問道。
布魯斯的眉毛微微的皺起來,自他來到這個房間以後,他第一次直視病態,似乎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病態喝了一口紅酒說: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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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被治好的時候,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你身上,可現在你就快被治好了,他不能破壞自己的勞動成果,就隻能換人折磨了。”
“所以維克多、康斯坦丁、路西法統統變成了受害者,其本質就是,席勒把折磨你的精力分散到了其他人身上,所以他們才會同時突然意識到,席勒是個精神病人。”布魯斯露出了一個複雜的表情,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既驚歎於席勒的威力之大,想要幸災樂禍,又想到,自己是所有倒黴蛋中最倒黴的那個倒黴蛋,便笑不出來了。
“所有人都認為,是我和席勒的互相折磨,導致他的精神狀態如此不穩定,但現在看來,好像恰恰相反。”布魯斯思考著說。
“‘互相折磨’這個形容也有待商榷。”貪婪翻了個白眼說:“傲慢不讓我們把高塔一層地上的那個洞填上,就是為了你能走夢境世界過來睡覺。”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病態饒有興趣的問道。
“原本我們有一個計劃,但比較傳統。”布魯斯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然後用手指支撐著太陽穴說道:“簡單來說就是先控製住他,然後找個地方讓他靜養和治療,就是治療一般的精神病人的那種方法。”娙其他兩人還沒等開口,布魯斯就先解釋道:“其他人對於心理學也沒有什麼了解,克拉克和戴安娜都認為,找一處環境好的地方療養,是解決一切精神疾病的方法。”
“某種意義上來說倒是也沒錯。”貪婪開口說道:“但前提是,環境好指的不光是自然環境好,也必須有令病人感到舒適和放鬆的人文環境,環境能給病人帶來安全感,療養才有作用。”
“傲慢的安全感來源於規律的生活,可規律被打破已無可避免,所以恐怕療養……”
“等等。”布魯斯忽然出聲道:“規律被打破無可避免?真的無可避免嗎?”
“你想說什麼?”貪婪眯起眼睛看向布魯斯說道:“難道你還想回到那種和他互相折磨的日子裡?但恕我直言,你想在傲慢麵前裝瘋,恐怕不太現實,他太了解蝙蝠俠了。”可布魯斯卻緩緩睜大了眼睛,用一種在昏暗的房間中有些發亮的眼神,看著貪婪說:“但是……蝙蝠俠不隻有一個。”娙而後,空蕩的房間之中響起了低沉的笑聲,布魯斯從夢中醒來時,耳邊還回蕩著病態席勒的話語:“看來,你的確被治愈了。”布魯斯從床上坐了起來,正在旁邊擺動工具箱的克拉克轉頭看向他說:“你醒了?睡得怎麼樣?”布魯斯沒有回答,隻是以極快的速度翻身下床,衝出房門之後,大步走進了村子裡唯一一間有電話的房間,撥出號碼,拿起聽筒,對那邊說:“喂?維克多教授,我找到治療席勒的辦法了,但得請你幫我找一個人。”
“找人?誰?”
“帕米拉·艾斯利。”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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