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看來,蝙蝠俠也盯上了你,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合作,我知道你要什麼,我也有能力為你提供你想要的。”
馬奇用力的在1樓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粗魯的動作讓椅子發出“吱呀”一聲,站在壁爐旁的席勒皺了一下眉,可馬奇卻仿佛毫無所覺。
1樓的單人沙發靠背較矮、座椅較長,馬奇是以一種非常放鬆的後仰姿態坐在上麵的,讓人有一種不自覺的放鬆感,人一旦感到放鬆,就想伸展自己的軀體,就像在臥室床上坐的那樣。
於是,馬奇把腳搭到了茶幾上,雙手手指交叉放在小腹上,看著席勒說:“蝙蝠俠會在黑夜之中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即使是哥譚的本地人,也沒人能逃過他的追捕,與他為敵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但既然你已經這麼做了,最好還是為自己的後路打算一下。”
“他在強調自己對於局麵的控製。”當畫麵定格在馬奇的臉上的時候,布魯斯十分冷靜的說:“但用了一種最為愚蠢的方法。”
“有些時候,主動打破陳舊的禮儀規定,顯得粗魯無禮,是強調掌控感的一種方式,即現在的局麵在我的控製之下,不論我對你如何無理,你都不能反抗。”
病態沉沉的聲音像從唱片機中流出來一樣,仿佛他與其他人之間也隔著一道屏幕,那種似有還無的笑意,聽起來好像在安撫,但卻又讓人神經緊繃。
“這是控製他人精神的第一步,在局麵對自己有利的時候,嘗試入侵對方的領域,並迫使對方接受並習慣這一切,然後得寸進尺,直到將對方的思想納入自己的掌控範圍。”
坐在另一邊的所有人都轉頭去看他,病態卻隻是看著屏幕,屏幕的光流轉在他荒蕪的灰色眼睛裡,像海浪正在挑選最為晶瑩剔透的沙子。
“這世上的蠢貨大抵可以歸為幾類,其中最蠢的一種便是‘不合時宜’,這種人搞不清楚局麵,既不懂自己的位置,也不懂他人的,他們用自己的行為邏輯去揣測彆人的反應,然後用幻想出來的結果,反推自己的行動。”
“比如這位馬奇先生,幻想席勒一定會因與他一樣畏懼蝙蝠俠,而不得不與他談談,他把這當成了既定的結論,反推出自己可以入侵席勒的領域,覺得席勒會拿他毫無辦法。”
“而接下來,如果彆人沒有給他們想要的反應,他們會像是被按下了某種開關一樣,開始變得無比狂躁,失去理智,再也不能就事論事,而隻是傾瀉情緒或道德綁架他人。”
戴安娜、巴裡和哈爾都不禁皺起了眉,顯然病態的描述都讓他們想到了某些人,那種從心頭湧動起來的厭惡感,讓他們不得不承認病態說的是對的,這種人真的很令人討厭。
“席勒還會接著容忍他嗎?”康斯坦丁緊緊的抿著嘴說:“這種無理程度,哪怕是脾氣好的人也忍不了吧?”
“我算是明白了,這其實就是蝙蝠俠的陷阱。”巴裡抱著胳膊說:“他最擅長給罪犯出這種兩頭不討好的難題,要是席勒容忍不了馬奇和他動手,那蝙蝠俠就可以黃雀在後,要是席勒意識到了這一點,那他就隻能忍受馬奇的無禮。”
“反正不管是哪種,席勒教授都會很難受。”巴裡聳聳肩說。
“使一個人出醜的手段,並不隻有暴力,更何況,席勒也可以使用暴力,但用一種更體麵的方式。”
病態的話音落下,屏幕中的席勒已經從壁爐前走開了,他再次順著樓梯走上了2樓,而馬奇不斷轉頭,一直用目光追隨著他。
“你說的沒錯,馬奇先生,我與蝙蝠俠的確爆發了一點小衝突,但你知道我們在爭論什麼嗎?”
馬奇剛要開口問,席勒就直接說道:“我們在爭論之前看到的那具屍體,和犯下這起凶案的凶手。”
席勒走到了2樓天井的邊緣,轉身背過去,仰著頭伸出一隻手,用手指的指尖摩挲著書籍,說道:
“我說他完全是在浪費時間,有追查這個凶手的功夫,不如把心思放在那個可能存在的殺手組織上,不論怎麼看都是殺了好幾個人,並且可能繼續殺人的殺手組織更危險吧?”
“你們……你們覺得,那起案子不是殺手組織乾的?”馬奇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席勒依舊站在書架旁邊找書,隨後他像恍然大悟一樣開口說道:“哦,我怎麼忘了,馬奇先生,您沒見過屍體。”
“如果您見過屍體,就不會有此疑問了,是的,最近發生的那起凶殺案,也就是可憐的厄瑞姆先生遇害的案子,不是之前幾起凶殺案的殺手動的手,而是另一個凶手。”
“哦,是嗎?”馬奇的指尖顫抖了一下,他狀似無意的問道:“不瞞您說,我對推理也有些興趣,能講講你們是如何發現的嗎?”
第(1/3)頁
第(2/3)頁
“當然可以,我也正需要有人來讚同我的觀點呢。”席勒從書架上拿出了一本19世紀的詩集,胳膊搭在欄杆上,一邊翻書一邊說:
“最顯而易見的便是,厄瑞姆先生死的很痛苦,並不像之前幾起案子裡一樣一擊斃命,戈登警長與蝙蝠俠都推論出,凶手與厄瑞姆有仇,才會這麼折磨他。”
“如果您見過屍體就會知,道厄瑞姆先生死的太慘了,生前十分痛苦。”
馬奇的呼吸頻率變快了一些,他的胸膛不斷起伏著,但還是在胸口畫了個十字,並說:“是嗎?上帝保佑他,雖然我無意質疑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蝙蝠俠的結論,可他有沒有說過什麼其他有關凶手的結論?”
“當然,他本來是想說的,但被我打斷了。”
即使站在2樓,席勒也能很明顯的聽到1樓的馬奇深吸一口氣的聲音,席勒笑了笑,接著說:“我對蝙蝠俠說,你還是趕緊去調查那個殺手組織的事兒吧,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馬奇抓著椅子扶手的手緊了一下,好像是費了很大力氣才鬆開似的,他用手輕輕的擋住嘴問道:“您為什麼要這麼說?蝙蝠俠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去逮捕那個凶殘的凶手嗎?”
“這您可說錯了。”席勒拿著書在2樓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沉悶聲響,牽引著馬奇的心跳。
“在聯邦調查局中工作的時候,我曾見過許多案子,說實話,如果以一種更客觀和理智的角度來看,個人作案和激情殺人,其實是危害最小的一種謀殺行為,相反的,大規模有組織的作案,或者說可以稱之為恐怖襲擊,才是最值得關注並投入人力的。”
說到這,席勒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盯著馬奇說:“稍有常識的普通人也應該知道,和一時上頭的仇殺相比,殺手組織更為危險,更應該第一時間被處理,隻有這樣才是最大程度的保障了納稅人的生命和財產安全。”
馬奇把搭在茶幾上的腳拿了下來,顯然他並不那麼放鬆了,但他依舊仰在沙發的椅背上,斟酌著說:“是的,但凶手凶殘的作案方式,難道不會帶來很壞的影響嗎?”
“這您就多慮了。”席勒微微仰頭,微笑著看著馬奇說:“所謂的凶殘,哦,抱歉,這其實不是我和蝙蝠俠的用詞,甚至也不是戈登警長的,而是帶領我們前往存放屍體的冷庫的那位小警員說的,他剛從中心城調過來不久,您也知道,那邊的治安條件堪稱一流,他完全是少見多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