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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斯塔克用略帶顫抖的手從香煙盒當中抽出了一根煙,想用篝火點燃,可一不小心把火弄得太大,差點燒到了手。
席勒直接一把拿過他手上的那根香煙,甩了甩把火熄滅,重新用旁邊帶有餘溫的木炭點燃,並遞給了斯塔克。
“你不抽嗎?”
“我不需要煙來緩解焦慮。”
“我不是在……”
斯塔克發現一旦他反駁席勒,席勒就會拿出標準的敷衍姿態,接下來就是“是是是好好好”,他們之間從來沒發生過任何一場辯論。
斯塔克吸了一口煙,被嗆的咳嗽了幾聲,他看到席勒正在火堆旁邊用一塊石頭把剛剛扔進火裡的金屬徽章上麵的花紋敲沒。
席勒側著頭,一半的臉被篝火照亮,另一半則沉在陰影裡,斯塔克覺得這幅場景是對席勒這個人再好不過的描述。
一半像殺手,一半像孩童,他做任何事時專注的態度讓人不難聯想到他殺人時的姿態,同樣冷靜、自然,帶有一種脫胎於稚嫩惡意的血腥恐怖。
斯塔克覺得自己有點被自己的想象嚇到了,他又吸了一口煙,這次把煙霧成功吞了下去,尼古丁的刺激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你為什麼要把它磨掉?”斯塔克問的是席勒正在做的事,他已經快把那個金屬徽章上麵的花紋磨的不可見了。
“他們不是一路人。”席勒開口說道:“當地人恐怕不會喜歡這群雇傭兵,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和他們打過交道。”
斯塔克忽然又想起了埃瑞克,他思考著說:“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會怎麼樣?”
席勒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他轉回來又把鐵片丟回火裡,盯著篝火說:“軍方的一係列人體實驗計劃可以稱得上是包羅萬象,出於某種原因,他們似乎是想用窮舉法得出人體改造的最佳答案,因此實驗原料涵蓋各個年齡段的人類。”
斯塔克的手瞬間就捏緊了,他聽出了席勒的言下之意,既是在回答斯塔克那個他們連孤獨症患兒都不放過的問題,也是在說當地人與雇傭兵的關係。
如果雇傭兵是替軍方乾臟活的,那麼他們綁架當地人做人體實驗原料,恐怕不止綁架成年人,而奪走一個族群的幼崽在任何時代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埃瑞克恐怕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慌忙逃走的,斯塔克想,他知道自己不能落入當地人手中,因為他也是替軍方乾臟活的雇傭兵的一員。
可是,埃瑞克確實在第一次襲擊當中救了自己,就算後來他拋下自己逃走了,那也隻是少一個無謂的犧牲者而已,自己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
埃瑞克沒有任何理由留下,他們萍水相逢,對方已經冒著生命危險救了自己一次,自己怎麼能要求更多呢?
可斯塔克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感覺到心亂如麻,尼古丁帶來的興奮作用讓他變得更健談,迫切的想要和誰聊聊這事。
最終他還是決定不顧席勒是個心理醫生,打定主意要開啟這個話題,於是他說:“你知道嗎?我在來這之前,也有人救了我一次。”
“為什麼要說‘也’?”
斯塔克發現話題又進行不下去了,因為如果回答席勒的這個問題,他們就又回到了席勒到底救沒救他的話題上。
斯塔克決定無視席勒的問題,自己講自己的,他一邊抽著煙一邊說:“他叫埃瑞克,是個雇傭兵,他袖章上的圖案和這個徽章上的一樣,他們可能隸屬同一個傭兵團體。”
“在前往考察地點的途中,我的車子遭到了炮火襲擊,我差點就被炸死了,是他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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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緩緩的說著他之前的經曆,然後他又攤開手強調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一定要救誰,對吧?更何況還是在戰場上冒著生命危險。”
“我知道我不應該要求更多,我應該為他的成功逃生感到高興,我確實……我確實是這麼覺得的……”
“雖然伱不喜歡心理醫生,但心理醫生通常很喜歡你這樣的病人。”席勒開口說,斯塔克盯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然後他聽到席勒接著說:“你口是心非的時間越長,按時計費獲得的總價就越高,以你的嘴硬程度來看,養活五個心理醫生不成問題。”
“我就是這麼想的。”斯塔克梗著脖子強調道:“那你要我怎麼想?哭哭啼啼的抱怨他拋棄我?還是罵他是個懦夫?”
“你沒有這麼做的唯一原因是你有道德,是道德束縛了你的想法,讓你覺得不能去埋怨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的意思是我天生是個會怨恨自己救命恩人做的不夠多的壞人?”
“你覺得你現在的負麵情緒是什麼?”席勒調整了一下坐姿,盤腿坐在斯塔克的對麵問。
斯塔克張了張嘴,可什麼也沒說,過了一會,他垂下睫毛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能夠不誠實的說自己現在很開心,或是隻為自己的處境而煩惱,我確實有些難以解釋的負麵情緒。”
“那叫做失落。”
斯塔克抬眼看向席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