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伸手按在她的頸部測量了一下脈搏,稍顯虛弱,但沒有生命危險,再摸體溫,完全的高於基準線,帕米拉正在發高燒。
默克爾也衝了出來,然後又被席勒趕回去拿毯子,他們很快把帕米拉卷到了一條厚毯子裡,把她抱回了莊園的壁爐旁。
默克爾開始給帕米拉用酒精擦拭身體降溫,席勒檢測著她的眼動反應,最後兩人確定帕米拉應該隻是高燒導致意識模糊,沒有什麼其他問題。
席勒給社工部門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兩名女性社工上門幫帕米拉洗了溫水澡,換了身衣服,其中一名具有護士經驗的量了體溫並檢查了身體之後告訴席勒,帕米拉的身上沒有外傷,因此不是感染導致的高燒。
這樣席勒基本就能確定,帕米拉很有可能是情緒問題讓她不能自控,淋雨之後導致著涼,於是先給她吃了一些退燒藥之後,讓她一覺睡到了深夜。
這段時間裡席勒給帕米拉做了個簡單的側寫,依舊是不需要當事人回答問題,完全靠天人感應瞎猜。
帕米拉的身世雖然離奇,但並不複雜,唯一的問題就是其中沒有任何跡象可以顯示帕米拉對於植物獨特的偏愛來自於何處。
席勒認為問題很有可能出在帕米拉的親生父母身上。
帕米拉被收養的時候5歲,對於絕大多數孩子來說,這是個太小的年齡,以至於記憶可能都不是很清晰,但席勒清楚帕米拉同樣也是個天才。
在與安娜的閒聊和對養母虐待案的執法人員的訴說當中,帕米拉似乎故意模糊了她的親生父母,而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對於一個四五歲就父母雙亡的小女孩記不住自己的父母有什麼異議,但在席勒看來這非常可疑。
如果帕米拉那冷漠又麻木的性格其實來自於她的親生父母,那麼或許她對植物的偏愛也有可能來自於此。
她的親生父母做了什麼?
席勒拿著紙和筆坐在帕米拉的床頭,一邊做著心理畫像,一邊畫一些無規則的線條,直到晚上11點多的時候,帕米拉的燒退了,她緩緩從昏迷當中醒來。
帕米拉先轉過來用無神的雙眼看了一眼席勒,然後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雨,最後開始用眼神示意席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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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表情能看出,她沒想過自己的示意能奏效,但席勒還是站了起來,繞過她的床,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窗外一片翠色盎然。
帕米拉略顯驚奇的瞪大眼睛看著走過來的席勒,席勒又把她扶了起來,用枕頭把她的上半身墊高,並把她還有些潮濕的長發從後背與枕頭的夾縫之間拿了出來。
帕米拉躺回枕頭上的時候帶有一些舒適的頹廢,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向席勒。
“社工霍爾女士是一位退休的護士,而你的安娜教授比你稍高稍瘦一些,她的衣服可能不會很合身,如果你需要的話給我一個地址,我會讓我的管家幫你取來。”
“十分紳士,教授,但我忘了我有沒有寫作業了。”
“你已經沒有心理學作業了。”席勒坐回了床頭,用手把床頭的床單展平並說:“今年是你的最後一個學年,你就快畢業了。”
帕米拉看著窗戶,客臥裡沒有開燈,因此隻有臉頰的邊緣被雨水之間透過來的光照亮,那是一種很冷的光,甚至帶著潮濕的水汽,能看清臉頰上細小的絨毛。
這是年輕稚嫩的標誌,席勒想,年輕舒展的皮膚之上,絨毛會像青草地一樣擠在一起,然後伴隨衰老而退去,變得褶皺又乾枯。
“忘了作業的事吧。”席勒溫和的低聲說:“你剛剛發了高燒,成年人燒到這麼高的溫度是很罕見的,並且全身濕透掉在了我的花園裡。”
“我很抱歉,當我生病的時候,我的能力會失控,等我好起來了,我會重新建造你的花園的,教授。”
“也忘了我的花園吧,即使你不掉進來,這樣的一場暴風雨後,它們也會被弄得亂糟糟的,而默克爾顯然沒有能力整理好。”
“那時你會來找我嗎?教授。”
“我相信你會來找我。”席勒換了一條搭在上麵的腿並說:“你會記得這裡有需要幫助的植物。”
“而不是需要幫助的人?”
“我不需要幫助,帕米拉。”席勒看著回過頭來的帕米拉的眼睛並說:“你幫助植物是為了讓它們活得更好,而不是為了讓我有一個漂亮的花園。”
“這是你與其他園丁最顯著的區彆,也是你能比他們做得更好的原因,那些在你的幫助之下成長起來的花園植物,比起觀賞用品,更像是有著強大力量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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