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怎麼做都不可能讓對方意識到問題所在,那個該死的巫師就是會覺得是自己天生邪惡,受到誘惑才導致了這一切。
“所以如果你要證明你是對的,那你首先要有話語權。”席勒把話題拉了回來並說:“而在秩序社會當中,好人或者說至少表麵上站在正義一方的人會有更大的話語權。”
“正義可以是言行舉止,也可以是一麵旗幟。”席勒稍稍把椅子退後了一點,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並說:“仔細想想看,那些自詡正義的人又有多少是真的付出了行動,而多少隻是為了舉旗呢?”
“這世上有多少打著正義的旗號卻言行無端、肆意妄為,隻考慮自己不考慮他人,卻總是能以大義壓人,從而逃脫懲罰的人呢?”
這是希瓦納最認同的一句話,因為他認為那個老巫師就是這樣的人,憑什麼你在永恒之眼守了那麼久,所以你就是對的,你守了那麼久和我有什麼關係?你這件事做的對,和你其他事做的不對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隻是因為他做了一件對的事受到追捧,大家就覺得他都對,而那些因他錯處被毀了人生的人,也就如他所說的天生邪惡,都是活該吧。
“你為什麼不可以這麼做呢?”席勒的喃喃低語響徹在希瓦納的耳邊,“如果你成為了這種人,或是比他做得更好,你不也可以如他一樣給他下定義、貼標簽嗎?”
又是魔鬼的低語。
“如果你成了萬眾追捧的正義之士,受到了無數人的尊敬和愛戴,讓所有人都相信你說的話,你不也就可以讓他嘗嘗被人顛倒是非的滋味了嗎?”
希瓦納感覺到後背變得僵硬,無法確實地靠在任何東西上,而像是被跟杆子挑著一樣,變成了一條被穿在簽子上的烤魚。
“我能做到嗎?”
“事實上你已經做到了。”席勒笑了笑說:“希瓦納先生,你最好回憶一下,在你院子裡出現屍體這件事上你真的完全無辜嗎?”
希瓦納的喉結動了動,他當然知道不是,他知道皮埃羅是怎麼死的。
他的鄰居是個摩托車愛好者,會趁著半夜警察下班之後出去飆車,但在社區當中他會較為收斂,但那天他運氣不好。
一個暴怒的可怕的搶劫者徘徊在希瓦納的院子周圍,而皮埃羅開著摩托車剛好經過,他成了倒黴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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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瓦納目睹了皮埃羅的死亡,但他什麼都沒做,因為他討厭這個在半夜騎著摩托車呼嘯而過的墨西哥佬,他認為他會是他們社區的麻煩。
“但現在呢?”席勒開口說:“惹上麻煩的是誰?”
本來應該是他的,希瓦納想,但現在是那個愚蠢又莽撞的克萊了。
當然也有他和席勒心理素質過硬,聯手栽贓到克萊頭上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他現在是哥譚大學受人尊敬的校長。
這座城市需要這所名牌大學,而這所名牌大學裡麵的師生都需要他。
所以羅伊才會那麼氣憤,嚷嚷著要找克萊的麻煩,其實他真的不知道克萊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對他動手嗎?恐怕不是,而是因為在哥譚大學師生的追捧之下,校長的價值要遠遠高於一個來了沒多久的警官。
席勒既然知道自己右眼的秘密,又有那個能力直接奪走眼睛當中的七宗罪,那他完全可以直接殺了他,隻要在救護車裡麵動點手腳,誰也發現不了。
但他為什麼還活著?因為席勒也是哥譚大學的一員,他手下還有很多難纏的學生,心理學係也需要學術獎金,所以他們必須得有一個能乾的校長,否則所有人都會麵臨更多的麻煩。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有價值。
希瓦納完全的想通了。
那個老巫師敢那麼對他,不就是因為他是個普通小孩嗎?他要是渡鴉,有個極其麻煩且危險的父親,體內還有一大股可以稱之為定時炸彈的力量,這老巫師敢那麼說話嗎?
想來他是不敢的,希瓦納有些自嘲的想到。
如果這老巫師當初拎過去的是渡鴉,並且渡鴉告訴他自己情緒失控體內的力量就會爆炸,不光能把那黑暗的空間、罪惡之眼,甚至連帶著整個地球和宇宙空間都炸個灰飛煙滅,那彆說是摸罪惡之眼,哪怕這渡鴉直接給老巫師一巴掌,這老頭都不敢怎麼樣吧?
“所以,為什麼不呢?”席勒笑著問他。
而希瓦納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他的笑容看起來很溫和,整個人文質彬彬,透露著一種屬於學者的儒雅氣質。
但那天他所看到的冷漠和邪惡絕不是幻覺。
這就是席勒總能占據優勢的原因嗎?
真是好一張完美的人皮,所以,為什麼不呢?
席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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