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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兩人在半空中僵持不下,磨蹭了半天也基本快到睡覺時間了,雖然黑暗對這兩人產生不了什麼影響,但畢竟弄出的動靜會影響村民睡眠,克拉克先退一步,決定明早起來再弄。
萬磁王冷哼一聲,大跨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理都沒理克拉克,但他沒想到的是,克拉克嘴裡的明早根本不是明早,他淩晨3:30就被克拉克給叫起來了。
席勒也跟著來到了田邊,反正也快到他起床的時間了,他打了個哈欠,想著過一會天亮了去弄點東西吃。
更深露重,剛醒過來的萬磁王有些困倦,但還是打起精神開始先鬆土再耕地,可是弄了半天還是同樣的死循環。
因為沒有參照物,他耕地很容易越耕越深,然後就要弄平重新弄,可是弄平的時候容易把地給壓實,就要重新鬆土,鬆完土重新耕。
其實對於普通的勞動者來說,這不算是個特彆難的活,哪怕是從來沒種過地的人,乾上兩趟也差不多能弄明白了。
但是萬磁王是幾十年都沒有親自乾過活的人,準確來說,他乾的活都是破壞性的,而且是打一票就跑,長期不從事持續性的重複性的勞動,導致他在這方麵格外沒有耐心,還容易走神。
搞了半天,兩人差不多也就弄完了五六英畝的地,這效率說實話弄兩台拖拉機來也行。
克拉克沒辦法了,他落到了地上,對席勒說:“醫生,要不你先給他看看心理問題吧,我覺得他可能有小兒多動症。”
席勒想說要不你轉頭看看他的臉色,現在萬磁王看上去像要吃人。
萬磁王確實有病,席勒初步推測,可能是有一些阿斯伯格綜合症的症狀,但也很難說是先天的還是後來的某些經曆對他造成的創傷的結果。
在以往的日子裡,這種病對他造不成什麼麻煩,因為絕大多數人都得看他臉色,頂多也就是不擅長社交,看在他很強的份上,他擺一張臭臉,大多數人也都不跟他計較。
但是現在明顯是他有求於人,他身上的問題就會體現得更明顯,席勒剛剛也觀察了整個過程,他發現萬磁王確實是有一些刻板行為。
席勒對這種行為太熟悉了,因為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走不出這種怪圈,就類似於由於過分疏離於社會,他需要通過一些重複動作獲取安全感,可越做這些重複動作,人們就越會覺得他奇怪,他就越疏離於社會,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克拉克要求萬磁王怎麼做,萬磁王做了但是因為經驗不足沒做好,他不願意承認這是他能力的問題,但是證明的方法並不是越做越好,而是開始通過抽離來逃避。
這才是他為什麼一個這麼簡單的過程重複幾遍還弄不會而且經常走神的原因,他本身不想乾這件事,他逃避的方法就是阿斯伯格患者常見的神遊天外。
這已經成了萬磁王的一種習慣,他自己絲毫意識不到問題所在,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注意力不集中。
否則就這麼屁大點事兒,克拉克都已經就差手把手教了,他怎麼可能學不會呢?
這不是能力問題,這是精神問題,席勒想。
但這要糾正過來非常難,萬磁王這輩子沒經曆過任何心理乾預,這種情況已經成了他人格的一部分,想更改幾乎不可能。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改善現在的情況。”席勒說:“你把數據寫下來給他。”
“數據?什麼數據?”
“你不是說他總是把田耕得太深嗎?”
“對呀,他都快在地上開一道東非大裂穀了。”克拉克不無誇張地抱怨道:“種子不能埋那麼深,否則空氣透不進來,一定會腐爛的。”
“那犁多深是標準的?”
“嗯,就那麼深啊,我也是憑感覺,我從來沒量過,就是之前墨西哥的農民教我的,玉米就得犁這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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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磁王此時也飛了下來,靜靜地站在克拉克身後,席勒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然後說:“你彆忘了,克拉克,雖然我們確實需要這批糧食,但更需要種田的經驗。”
“現在隻有埃裡克一個人來學,如果你教的這麼模糊,他以後怎麼大批量的帶學生?”
“當時在墨西哥確實隻有你們,幾個農民一個一個手把手的教你們也不費勁兒,但如果未來變種人要開辦農業培訓班,學生人數可就多了,沒有具體數據,隻靠老師言傳身教怎麼行呢?”
克拉克陷入了思考,超人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很聽人勸,偶爾有點太聽人勸了。
克拉克停頓了一下,飛到半空,雙眼兩道激光射出,田地上瞬間出現兩條筆直的田埂。
然後克拉克飛到了倉庫裡拿來了卷尺,開始測量溝的深度和梗的高度,又順便拿紙筆都給記下來了。
他遞給席勒席勒看了一眼,上麵的數據很清晰,深度、高度、寬度全都標了小數點後兩位的具體數值,席勒一把把這張紙塞進了萬磁王的懷裡。
“照著這個弄就行,埃裡克,你應該能做到分毫不差吧?”
萬磁王看了一眼克拉克弄出來的田埂,又看了看紙上的數據,冷哼了一聲,重新飛了起來。
頃刻之間,天際線上騰起無數沙土,廣闊無垠的整片土地當中的所有泥土飛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