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越靠近他的原始本能,這種劣根性就體現的越發明顯,他就越容易被變成一個綁匪,勒索無窮無儘的情感。”
“隻要你永遠表現得你能給,他就會無窮無儘地向你要,在有這種選擇的時候,永遠不去選彆的答案,這可比愛情、友情之類虛無的詞彙可靠多了。”
斯特蘭奇陷入了很明顯的思考,然後他說:“但這很卑鄙,這會毀了某個人的。”
“不,這種關係不健康,但不卑鄙。”席勒說:“給人以希望是這個世界上最高尚的情感,不論以什麼方式,隻要能讓一個人時常從你身上感受到希望,你就是一個高尚的供給者,而不是卑鄙的勒索者。”
斯特蘭奇在輕輕地吸著氣,似乎在抗拒接受這種觀念,但最終他的神色還是鬆動了,緊抿著的嘴唇放開了,眉頭輕輕地皺起來,拇指繞著食指的指尖打圈。
“或許你可以去試試。”席勒接著說:“下周會有一場橄欖球賽,賽後會有一個派對,蕾妮會出席,而你恰好在那天有一場非常重要的旁觀課……”
“你是說讓我告訴她這件事,好讓她故意來邀請我嗎?”
“反了,是說你聽說了派對,但是實在沒空去,說你對她感到抱歉。”
“但她根本就沒想邀請我,難道我要表現得像是彆人邀請了我一樣嗎?”
“不,你要相信,至少做出一副相信她一定會邀請你的樣子,然後為自己會缺席並不存在的邀請而感到深深的抱歉。”
“這聽起來太難堪了,她根本就沒想邀請我,她自己知道這事兒。”斯特蘭奇說:“完全像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是的,她還沒邀請你呢,你就為不能出席而感到這麼抱歉,如果她盛情邀請你,你卻依舊不能去,那她既不會在賽場見到你,又能夠讓你對她更加感覺到愧疚,她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聽起來像是某種……道德勒索?”
“可她才是勒索者,她希望你對她感覺到愧疚。”
“可蕾妮不是這樣的人。”
“喜歡我的沒有好人。”席勒說:“扮演一個人質就永遠隻能遇到綁匪,但如果你真的認為愛情大於占有,也就不會來找我了,不是嗎?”
斯特蘭奇顯得非常糾結,看著這張更為年輕的麵龐,席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一樣,輕輕歎了口氣,笑了起來說:“你完全可以去試試,如果她對你說其實我完全沒有想邀請你,是你誤會了,那恰恰是你喜歡對了人,證明你眼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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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她甚至已經偉大到連這種送上門的情感資本都不勒索,難道還會把這件事到處宣揚嗎?還會不停地提起讓你難堪嗎?”
“如果她選擇勒索,就證明你們其實是一樣的人,你想占有,她想利用,你們兩個剛好相配,最好相害到老,不是嗎?”
最後一句話好像一把鋒利的錐子刺破一塊冰,斯特蘭奇幾乎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你希望我怎麼回報你的指導?”斯特蘭奇問道。
席勒垂下眼簾露出了一個微笑,說:“如果我說我不求回報,未免顯得太過虛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開給我一張空頭支票?”
“什麼?”
“要是哪天我有麻煩,你得幫我一個忙,當然,或許你也會從中收到足夠多的報酬的。”
席勒站了起來,奧創已經開始給他彙報資料了,他對著斯特蘭奇點了點頭說:“我還有些事,先走了,如果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可以去心理學係找我。”
說完他轉身離開,而斯特蘭奇則在原地沉吟良久,過了一會,他看到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呃,無意打擾,同學,你們還好嗎?”
斯特蘭奇抬頭一看,就是剛剛被席勒勸走的那個女生,他先是看著斯特蘭奇,然後又回頭看向席勒離開的方向。
斯特蘭奇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剛剛的一整個對話過程他板著臉,幾乎沒怎麼說話,而席勒有的時候低頭,有的時候笑,說了一大長串的話,無論怎麼看都很符合席勒所說的他犯了點小錯,正在努力的解釋,此刻飛奔著去彌補了。
而斯特蘭奇明顯能感覺到麵前的這個女生心猿意馬,他對於席勒的關注多的不正常,真是見鬼了,難道就這麼立竿見影?
女生和他寒暄了幾句之後也走了,看不出是不是追著席勒的方向離開。
這邊的席勒一邊在學校步道上散步,一邊聽著奧創告訴他的情況,曼哈頓區最近沒有什麼大亂子,時政新聞當中也都一派平和。
但是這裡可是紐約,就算是20年前的紐約也不可能如表麵這麼平靜,或者說20年前才是真正群魔亂舞的時候。
因為這個時候,既是美國的黃金年代,也是九頭蛇的黃金年代。
“在我搜索到的案件當中,大概有12起情況不明的逮捕案,其中有六起是普通警察出手,但還有六起,動手的人看起來不像是警察。”
“是特工?具體是哪個部門的?”
“影像資料不足,大多數都是照片和文字,因此很難看出來。”
“除非他們再動一次手。”
“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席勒整了整衣領,快步朝著宿舍樓走去,身後是黑沉沉的烏雲,夏天的第一場雨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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