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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斯塔克在看到稀薄的霧氣飄過來的時候就瞪大了雙眼,甚至顧不上身上的疼痛。
他當然知道霧氣代表的是誰,問題是這個年代的席勒怎麼可能有霧氣?他能變成霧氣難道不是因為共生體嗎?這個年代就有共生體了?
等等,席勒不會也是穿越回來的吧?!
突然發現自己找到了真相的斯塔克在心裡怒吼道:“席勒,你這個死騙子!!!!”
但他還沒等有什麼多餘的舉動,就發現原本不斷浮動著的霧氣突然間靜止了。
空氣是流動的,空氣中的任何東西不可能完全的靜止,這使異常的東西從空氣當中完全剝離出來,形成了自成一派的詭異。
加勒特猛然回頭,但斯塔克看的比他更清楚,霧氣在一瞬間消失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身後。
斯塔克以為那是席勒,他也確實長著幼年席勒的臉,但他的衣服是血紅色的。
“啊!!!”
斯塔克猛吸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朦朧恍惚的視野當中,天花板的吊燈搖搖欲墜。
立刻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他一轉頭,滿眼紅血絲的霍華德看著他。
“天哪,還好你沒事。”另一雙手把他摟進了懷裡,瑪利亞帶著哭腔的語調說:“還好你沒事,小托尼,上帝保佑……”
斯塔克的理智逐漸回歸,記憶也隨之回到了他的大腦,然後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那一晚某些記憶片段帶來的徹骨冰涼讓他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霍華德明顯是發現了他的異常,他張了張嘴說:“彆害怕,托尼,你隻是做了一場噩夢而已,你已經醒過來了,爸爸媽媽都在你身邊,沒什麼可怕的。”
是的,沒什麼可怕的,成年人怎麼會被噩夢嚇到呢?但斯塔克還是緊緊地抓住了瑪利亞的手,正因為他是成年人,他才知道那不是個噩夢。
那是……席勒?
或許也不是他,但至少是一部分的他,那個穿著血色衣服的男孩是席勒生命中的某個時刻。
斯塔克開始忍不住的發抖。
他覺得充斥自己內心的情緒不是害怕,他甚至無法找出一個詞彙來形容這種情緒。
他感到恐懼,但恐懼也並非來源於他目睹的殘忍手段,斯塔克隻是在想,席勒生命中的哪個時刻造就了他這樣的殘忍?
如果一定要深入探索,這種情緒大概是一種絕望——即使這個在他和娜塔莎看來都足夠絕望的過往,也依舊是席勒編出來的。
但他編造這個故事的目的不是為了故作悲慘,而是恰恰相反的,為了掩蓋某些能夠完全將斯塔克一類人徹底擊潰的殘忍真相。
人無法模仿出他沒見過的殘忍,而見識過這種殘忍的生命時刻是以孩童的形象出現的。
在這一刻,斯塔克明白,席勒反複遮掩他的過往,不斷地編造新的故事,或許是因為真正的真相是不能夠為大多數人所知的,那份過去的重量已足夠壓垮如他一樣的超級英雄。
瑪利亞緊緊的摟著他,在斯塔克成年以後,他的父母就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因此他從母親的懷抱當中感到了久違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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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上思考了良久,忽然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看著霍華德問道:“你們從哪兒把我弄回來的?”
“不,托尼,不,你從來就沒有離開……”
“回答我!”斯塔克提高了聲調說,他看著霍華德,尤其是盯著他的眼睛說:“彆把我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小孩!我已經長大了!”
霍華德用手撫過自己的眼眶,不斷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有些哽咽的說:“工廠的門口。”
“有人給警局提供了你被劫持的錄像,警察們順著監控攝像找到了你,但他們說……工廠裡有一起凶案。”霍華德模糊不清的描述著,“死了幾個人,從現場的痕跡來看,你應該是從那裡被拖出來的。”
“一起凶案?”
“對,目前猜測可能是一個恐怖組織當中的派彆傾軋導致的,也確認了死者就是綁架你的綁匪,可能是他們的死對頭不想讓他們成功用你威脅我,所以才……”
霍華德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但斯塔克卻看著他的眼睛說:“但這一切都無法解釋為什麼凶案現場是那樣的,對嗎?”
“你看到了?!”霍華德大驚失色,他說:“你不是被打昏了嗎?”
“不……不……瑪利亞,我們可能需要為他請一位心理醫生。”霍華德說:“我現在就去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