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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查爾斯看到了乾涸的血液沿著床單蔓延開來,一路流到床尾,甚至連地板的縫隙裡也滲進了那種不祥的黑紅色。
烏鴉還在窗外叫著。
查爾斯並不覺得這種場景恐怖,因為他沒在這兒體會到恐怖的氛圍,那些血液甚至都變成了如床單的裝飾紋樣一般的平常事物,這證明埃裡克從未因此感到恐懼。
但這確實是該恐懼的,查爾斯皺著眉,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個在床上尖叫的女人,她挺著大肚子,生產的過程當中受到了驚嚇……一定是驚嚇,這裡有另一種微弱的恐懼氣味。
查爾斯往裡麵走了兩步,果不其然在陽台上看到了淩亂的腳印,有人在埃裡克的妻子生產的時候闖了進來,他們驚嚇到了孕婦,最終導致了難產。
查爾斯有醫學教育背景,因此他能看出生產的過程很不順利,最終那位半跪在產床前的醫生選擇了側切,這出了很多的血,簡直把這裡變成了一片血池。
孕婦和孩子的情況一定都很不好,查爾斯雖然對於產科不太了解,但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一屍兩命。
或許這就是安雅不到六歲就夭折了的主要原因,生產的不順利讓她的心肺功能天生就很衰弱,需要長時間的使用呼吸機。
那麼埃裡克的妻子呢,她活下來了嗎?查爾斯有些疑惑,在這種情況下,能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醫生足夠專業,並且能夠在如此混亂的局麵下不被打斷的縫合傷口,還是有一定可能的。
“瑪格達還活著。”埃裡克的聲音出現在門後,查爾斯轉頭看他,埃裡克的臉上有些懷念,但並不是很動容,他說:“她三年前才去世。”
“她見過安雅嗎?”
“見過,但那個時候她已經做祖母了,對於這個剛出生就被抱走的小女孩印象不深,雖然最後認出來了,但隻把那一麵當做是平常的夢。”
“你請的接生醫生一定很厲害。”查爾斯感歎道:“我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況有多危急,這至少闖進來了五個人。”
“事實上是七個,分屬於兩個不同的派彆,全都荷槍實彈。”
查爾斯抬頭看向埃裡克,他什麼都沒問,但他知道埃裡克知道他想問什麼。
“我殺死了他們,當著瑪格達的麵,把他們完全的撕碎了,這才是她受到驚嚇的主要原因。”
“醫生完美的完成了縫合,但她因為失血過多,需要立刻前往醫院輸血,安雅留在了我這兒,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醫生告訴我,她不願意見我,她離開了。”
查爾斯輕輕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無法控製,但這會嚇壞任何一個普通人。”
埃裡克沉默地看著他,查爾斯表現得有些不解,他聽到埃裡克問道:“……真的無法控製嗎?”
查爾斯內心一緊,他立刻想到他的失控,是啊,那個時候他真的無法控製嗎?不,他隻是希望博得萬磁王的關注而已。
“你是故意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埃裡克搖了搖頭說:“不,至少這一次不是,我沒有想過他們會來,憤怒吞噬了我,我在一瞬間殺死了七個人……”
“等等。”查爾斯意識到了不對,他說:“如果你是真的失控了,不應該是七個,而應該是十個人,包括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和那名醫生,他們全都不可能活下來,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埃裡克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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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邊,查爾斯也沒有在這個房間裡待太久,他轉頭去了旁邊另一間更小的房間,那是安雅生活過的地方。
這是一間典型的兒童房,雖然沒貼什麼卡通牆紙,但還是有潔白明亮的和這老房子的風格完全不符的柔軟床鋪,以及很多的玩偶和玩具。
查爾斯看到了一張合照,照片上麵有三個人,正是他、埃裡克和安雅,那個時候他和埃裡克都年輕,安雅也隻有大概四歲,臉色蒼白又虛弱,但笑容非常燦爛。
一想到後來這個小姑娘躺在病床上痛苦的表情,查爾斯也覺得自己的心開始痛了起來,好在現在她已經擺脫那令她痛苦的肉體了,她可以一直在精神世界中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查爾斯下了樓,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看到煙灰缸裡麵還有剛被彈掉的煙灰,他笑了笑說:“沒想到在這裡你也會抽煙,你不怕被安雅發現嗎?”
埃裡克直勾勾的盯著作業,並不搭理查爾斯,查爾斯好像也是習慣了,坐住沒一會兒又站了起來,開始在房間的牆上巡視。
壁爐右側的牆貼著老舊泛黃的牆紙,能夠看到很多安雅的亂塗亂畫,左側則是一麵剪報牆,貼著的都是那個年代的報紙。
因為貼得實在太過密集,報紙又會脫墨,為了自己的眼部健康考慮,查爾斯一直沒有細看,但這一次他儘可能專注的瀏覽了一下上麵的新聞,因為他想知道闖進房子裡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誰。
其實可選的人太少了,查爾斯也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儘管英國的局勢一直尚算穩定,但也總是能從廣播裡聽到蘇聯軍隊一步一步進攻柏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