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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席勒非常清楚,克蘇魯的神話體係的事件和超級英雄們有一定的區彆,往往是鋪墊很長時間,真正的災難才會顯露真容。
之前席勒覺得酒店也很符合這種情況,一開始非常平靜,然後逐漸出現各種詭異的情況,然後演變成一場波及全城的大災難。
但是如果自己所在的時間點是過去,而彼得所在的時間點是未來,情況的詭異程度就超出想象了。
因為非常顯而易見的是,自己所在的這個酒店到處都是不正常的現象,上來了就下不去的19層,半夜響個不停的電梯聲,狀況明顯不是很好的鄰居,這怎麼看都應該是詭異事件爆發之後的產物。
而相反的,彼得那邊卻很平靜,他非常順利地入住了酒店,可以在酒店當中隨意活動,他的鄰居們都很正常,可以溝通交流,基本的生存物資也不缺,也沒發生任何靈異事件。
但是假設在席勒的這個時間點,事情就已經變成這樣了,那彼得那個時間點的一派祥和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兩人差距的時間非常大,完全是兩個年代也就算了,但是兩個酒店當中1903號房裡麵住的那個矮個明顯是同一個人,從聲音和外貌看起來變化不大,也就是說時間跨度不可能是幾十年,變化一定是在一年之中發生的。
也就是說不可能出現靈異現象爆發之後把整個城鎮全滅,人們忘記了這件事,一切從頭開始的情況。
顯然也不可能是靈異在席勒這個時間段爆發卻又無藥自愈,突然間自己就好了,然後到了彼得那個時間點才變得十分和平。
那麼就隻剩一種可能了,靈異現象一直在持續惡化,席勒所在的酒店其實是惡化之前,而彼得所在的酒店才是惡化之後,所有的和平景象隻是偽裝,更深層處蘊含著難以想象的恐怖。
傑羅姆出現在彼得那裡也是個佐證,據席勒了解,這位調查員可是能把小布魯斯追得上躥下跳,要是彼得所在的那個酒店真沒問題,他不會出現在那裡的,相反的,他出現了才證明這酒店的問題已經大到無法想象了。
席勒在心裡感慨著彼得的不走運,就在他想用通訊提醒彼得一下的時候,他發現房間裡的場景開始了變化,一個人逐漸出現了。
那是一個漂亮豐腴的金發女人,她背對著窗戶站在房間中央,一片狼藉的客廳忽然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裝修豪華的客房。
席勒覺得那個身影有點熟悉,但他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於是他並沒有動,靠在沙發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做足了看好戲的姿態。
女人拿著口紅在補妝,過了一會之後攏了攏頭發,終於轉過身來,看向坐在窗外的沙發上的席勒說:“你怎麼還坐在那兒,不是說要聊聊嗎?”
席勒微微眯起了眼睛,這算什麼?美人計嗎?
不,不對,這女人有些麵熟,應該是席勒曾經見過的人,就在席勒回想她是誰的時候,女人走到了窗邊,笑意吟吟地看著席勒說:“看起來你把我忘了,還記得嗎?我們曾有過一個浪漫的約會……”
約會這個詞一出,席勒好像才想到了什麼,這女人他確實認識,那是他上輩子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在宴會上認識的一位名媛。
武戲不行,打算來文戲了嗎?席勒頗有興致的想。
他對這房間當中的某種存在能讀取自己的記憶並不感到驚訝,克蘇魯神話體係是玩弄記憶、知識和情感的行家,他們不會這一招才奇怪。
席勒甚至覺得,這並不是用任何魔法能量弄出來的幻覺,而是因為自己的腦波受到了乾擾,隻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幻覺就相當於給自己的眼球貼了個膜。
果然,伴隨這個女人有關的記憶在腦中逐漸浮現,房間變成了臥室的樣子。
席勒感覺到有些好笑,房間似乎在非常努力地尋找他有情緒波動的時刻。
按照常理來說來說,與愛人第一次約會的記憶,會是緬懷過去的好對象。
但席勒從來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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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他記憶翻湧,念頭一閃而過,躺在床上的已經從白花花的肉體變成了一條鮮紅蹦跳的活魚,血腥味濃鬱的像是要把房間撐爆。
唰的一聲,幻覺消失不見了。
房間的色調暗沉了下來,變得灰暗又冷肅,一位頭發花白的嚴肅的教授正坐在書桌旁看書,他推了推眼鏡,看向窗外的席勒說:“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有發表什麼最新的論文嗎?”
“好久不見,教授。”席勒就像真的在和他打招呼一樣說:“最近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
他又開始回憶這位教授的麵容,當他努力把這張臉從記憶當中翻出來的時候,無數有關於這位老教授的記憶同時被翻了出來。
房間又變成了一片血紅。
無影燈突然被點亮了,房間開始逐漸變成一個手術室,一張病床被推了進來,一個臉色蒼白的小男孩躺在病床上,護士有些焦急地對著席勒這邊喊道:“醫生!主刀醫生!你還站在那做什麼?病人的手術要開始了…”
席勒又在記憶裡翻了翻,房間中的手術台就忽然變成了兩個,一個上麵躺著開膛破肚的男人,另一個上麵躺著死不瞑目的女人。
手術室的場景也開始在逐漸消退,但卻並沒有出現新的幻覺場景,房間好像卡住了。
席勒卻笑了起來說:“想找出美好回憶來引誘我回去嗎?你可以努力再翻翻,我記得還是有那麼幾次沒演變成凶殺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