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在沙場,當時好像是花花還在,四郎口隻有花花一條母狗。結果沒過多久,有一隻像是薩摩耶和土鬆的串串跑到沙場來了,整天和花花黏在一起。
牤牤和我都很喜歡這隻外來狗,牤牤還在花花的時候,多分一個飯盆給它。
但是公公總想把外來狗打了吃掉。
為了打消他這個念頭,牤牤就說:“外來狗是來財的,打了觸黴頭,破運氣。”
我也附和說:“你沒看電視上比武招親拋繡球嗎?這隻狗就好比那招親的秀才,給花花當上門女婿的。”
公公牤牤聽了都樂。
等爹爹來了,牤牤舊事重提,說起狗子的事。又說起我講的那個笑話,我看大人們都很高興,就樂樂嗬嗬地又說了一遍。
本來大家都在笑,我爹卻笑兩聲之後變了臉色,訓斥道:“以後不要亂講話!什麼上門女婿!沒得拿狗來和人比。”
他一發火,全場寂靜,隻有我難堪地愣在那裡,臉色頗為不自在。
等他不盯著我了,我立馬轉身離開。
真是晦氣!
以後再也不在他跟前講笑話了。
這時我倒想起兩件事兒來,一件是關於我爹的,一件是關於公公的。
公公那件事兒發生在十四公裡,先講他吧。
早先我上初三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小腹前麵發生了毛囊炎,胳膊上長了疑似帶狀皰疹的幾個紅疹,我對自己的身體很緊張,一發生這個,就趕緊請假去醫院看了。恰巧我爹有空,就開車帶了我去。
結果到了醫院,居然是男醫生診治的。
雖則那個醫生看起來五十多歲了,可是畢竟男女有彆,要脫褲子給他看,我有點擔心。
醫生就說:“你不要擔心,我隻是醫生。你要實在不放心,可以叫家屬在門外看著,我絕對不會做什麼的。”
我隻好叫了我爹在診室門口等著,有啥事一喊他就能聽見。
醫生很慈祥,很科學地隻讓我脫到露出患處的地步,用棉簽觸診,確診是毛囊炎。我趕緊穿上。
他又看了我的手臂,宣布是帶狀皰疹。
隨後開了藥。
我問他患病原因。
他提出兩種可能,第一:不愛乾淨不講衛生。第二:免疫力低下。
我大概是第二種。
我每天都有換洗全身衣服,自己也天天洗澡,怎麼想也不是第一種。至於免疫力,我那時才十四歲,已經有了支氣管炎、胃炎、腸炎、子宮內膜炎(後來確診為多囊卵巢綜合症)。內臟從上病到下,身體不好是真。
我對自己的身體緊張,我爺爺對他自己就沒那麼緊張了。
我那時去看病是春天,大概三月份左右,八月裡我聽說他也得了帶狀皰疹。長在大腿上。燒紅一片。
公公的腿也是遭罪,我們住在化工廠那會兒,他腿上有牛皮癬,洗腳大家都不願意和他一起。那時遭罪的是小腿,現在是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