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後門進了聽雨軒,一天多沒見蘇沫,昨夜喬然也找不到蘇沫,他心焦急,便小跑著往蘇沫的東院去,邊跑,還邊叫著蘇沫的名。
就在快到東院的門口時,聽到了細細的呻吟聲,他耳朵動了幾下,眉頭越來越皺,仔細再確定一下,兩條眉毛幾乎快要擰在一起了。
果然,越怕什麼,就會越來什麼,聲音是從主房傳出,細細的,跟蚊子似的,而且房裡還不止有一人的聲音。
突然,聽到蘇沫的聲音,來了這麼一句:秦大哥,您輕點。
“好,沫兒,我會溫柔的,你彆怕”秦默的聲音。
他停下了腳步,一臉鐵青的站在東院門口。
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退,則心不甘,進,聽這聲音,沫兒是願意的。他們這是兩廂情願的,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進去後,三個人,該如何收場?以後沫兒兩人見麵,還能像以前一樣?
正當他像雕像一樣傻站著的時候,南竹用托盤,連炭爐,爐上的藥鍋,端著過來,跟賀大將軍打招呼。
“賀大將軍,您回來了?早膳有吃嗎?若沒吃,小廚房裡還有肉粥和油條。”南竹邊說邊走,就要從賀智琛身邊過。
“南竹,這藥是送給誰的?”賀智琛伸手拉住南竹,差點讓他手中的藥鍋掉了,還好南竹有武,三兩下便穩住了。
如同做了雜耍般。
“哎呦,大將軍,差點讓您弄掉這藥,可是救命的。”
“唉,昨夜小主子受傷被主子抬回來,傷得很重,是主子親自去接,回來後,安置在主子房裡,這藥,是給小主子的,對了,還好,有秦大將軍在,就在剛才,秦大將軍都去幫小主子治療,真的很可怕。”南竹歎氣的說,臉上的笑容也沒了。
“小主子?沫兒的兒子回來了?”賀智琛的眼睛亮了起來,邊問,伸長手,接過南竹手上的托盤。
“是大公子,淮公子,唉,您聽,這痛苦的呻吟聲,可見這傷多重啊!”南竹也沒客氣,賀智琛要幫忙,就讓他乾,自己可以輕鬆點。
“原來如此。”賀智琛的臉沒變化,心裡的石頭卻滾落地。
要知道剛才他就是聽到秦默與蘇沫的對話,再加上秦默的歎息氣,還有這細細的呻吟聲,還是想歪了,想汙了,真是太不該,沫兒又不是隨便的人。
自己的思想居然這麼汙?將小侄子的聲音,想成兩人在做哪個,差點誤會沫兒。
“主子,藥來了。”門沒關,但南竹還是在門口叫了一聲。
“好,端進來。”蘇沫說。
“沫兒,淮兒回來了,聽說受傷了,淮兒怎麼了?”賀智琛一進門,將托盤放桌上,一看,整屋都是人,蘇沫坐著木輪椅在床尾。
王朝馬上拿起碗,倒出那黑如墨的藥汁,端到床邊,吹著。
秦默正拿著金針在給床上的人針灸。
原來蘇沫是叫秦默下針手輕點。
床上的人,臉被一邊的羅帳擋住,看不見長相。
還有幾個帶竹的小斯都在,還有一個中年人大哥,一臉緊張的守在床邊,不認識,兩名大夫在為秦默打下手,也不認識。
“琛哥回來了,累了吧!快去補覺吧!還好有秦大哥醫術高明,淮兒的傷穩定了,但這疼,可就要多受幾天罪了。”蘇沫有氣無力的說,臉色白得很難看,因為昨夜給雲淮治完傷,站了一個多時辰,他的雙膝,現在正疼痛難耐,隻能死死的咬牙忍著,因為止痛丸對他的雙腿已經無效。
“不困,沫兒,你的臉色很難看,身體哪裡不舒服嗎?”賀智琛走到了蘇沫的身邊,蹲了下來。
“老毛病了,忍忍就過去,琛哥不必擔心,你臉色也不太好,都一夜沒睡,還是去補覺好。”蘇沫看著一臉擔心的賀智琛,不好意思的說。
而賀智琛被蘇沫說臉色不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這時,秦默已經為雲淮針灸好了,他用袖子擦了擦臉,轉過身來,一步便到了蘇沫的麵前,也蹲下,去給蘇沫號脈。
就在秦默為蘇沫號脈時,王朝與兩位大夫便給雲淮喂藥,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的,小心的喂。
“沫兒,你能將褲腿卷起來嗎?”秦默小心翼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