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曉看著李苗師父走遠,心裡不由得慌張,這麼大的倉庫區,隻有一個十歲和一個八歲的兩個小孩來守夜!
可令狐曉不能怯場,畢竟他是青岩幫大院內大家看好的“大哥”,是讓青岩幫大院內稱王稱霸的尹少都認作大哥的人,更不可能在比自己小兩歲的吳童麵前沒了主意。
“要怎麼守夜呢?”令狐曉心裡不停地問自己。
吳童捏著自己的手,顯然也有些心慌。令狐曉思索了一會兒,心裡已有了主意。大院裡不是有打更的人嘛,學他就是了。
“上半夜,你到了望樓待著,下半夜咱倆交換,到我去了望樓,你到門口那屋裡還可以歇息一下!”
吳童點點頭說好。
“沒事的,有我在!”令狐曉輕拍吳童的肩膀,鼓勵他。
“我不怕!”吳童說道。
“好,我覺得你不會怕!”令狐曉笑道。
令狐曉接著說,晚上青岩幫大院內有人喊的“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關門關窗,防偷防盜”,也就是要注意防火和防盜。吳童連連說是。
兩人說了一會兒,各拿了一個饅頭,吳童跟他揮揮手朝了望樓走去。令狐曉朝大門口的那個房子走去。
到了大門口的房子,令狐曉搬了個凳子坐到門口。這樣既可以看見大門口,又可以看到了望樓。
吳童已爬到了望樓第三層,站在柱子邊朝他揮手。他也揮手回應。
天很快黑了下來,令狐曉在門口掛起一個燈籠。肚子卻咕咕的叫,他端了一碗水,啃起饅頭。
他啃饅頭很慢,眼睛盯著大門口。大門外很安靜,也沒有什麼人經過,這是他很疑惑的地方。青岩幫碼頭每天都很忙碌的,這一片雖說是倉庫區,卻安靜得很,不知道為何。
吃完饅頭,令狐曉看了一眼了望樓,吳童還站在柱子邊,左看看右看看,很專心的樣子。他放下心來,反正沒事,他就開始打坐。
此處空曠又安靜,很快地,一股暖流從丹田升起,經過小腹往上流動到頭頂再向下,經後腰兩團“棉花”處,再向下回到丹田。如此幾圈下來,他感覺身體暖烘烘的,一陣陣涼風微微地吹來,身體很愜意。
後腰處的兩團“棉花”一樣的地方,是他六歲時跟泥巴人去深山裡玩時泥巴人給他留下的。這些年,他晚上都會練上好一會兒氣息運轉,雖說氣息還比較細弱,但練習時,能明顯地感覺到暖流的運轉。隻是最近這一年來,他感覺腰間的“棉花”團越來越小、越來越硬。就像家裡蓋的棉被一樣,蓋得越久就越來越薄,越來越硬。
他也不知這樣練對不對,又不敢去問操練場的師父們。偶爾聽到他們說練內力,感覺跟他這樣練的差不多。有師父說練內力是密不外傳的。真正拜師的弟子,都沒幾個在練內力,更何況他這個不允許在幫內學武和拜師的人。
漸漸地,他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大,他清醒過來。他伸伸腿,感覺腳有些麻。
遠處傳來“梆梆堂”的打更聲。到三更天了,今夜無月,天灰蒙蒙的。該換到他到嘹望樓了。
他站起來,看到了望樓上燈籠在晃動,隱隱約約聽到吳童的喊叫聲。
令狐曉拿起一個燈籠,晃了晃。提著燈籠在大門口走了一圈,覺得一切正常後,就朝嘹望樓走去。
等他走到了望樓,爬上三樓,吳童正打著哈欠。令狐曉叫他提著燈籠回到大門口的房子。吳童轉身下樓去了。
令狐曉將燈籠掛起來,看向遠處。
遠處江上的船掛著幾盞燈籠,在跳躍的江水中晃動。右邊筆直的江上隻有幾點燈火在搖晃。左邊山上的青岩石影影綽綽地,看得不清楚,像個灰色的大怪物。要仔細看,覺得樣子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