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何、高兩位師父喜出望外,來者正是武功總教頭尹誌,亦是青岩幫的二當家。
尹誌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臉上的肥肉隨著笑容顫抖著。“喲,嫂子在門口乘涼啊?”尹誌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嗬,你這風真夠涼的!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曉兒還是個孩子,就算他犯了錯,也該由我們大人來管教。你又是綁又是打,還讓他遊街示眾,事情都沒搞清楚,你不覺得丟人嗎?你這樣做,丟的不僅是青岩幫的臉,還有你這個二當家的臉!”薛夢茹的嘴像連珠炮似的,脫口而出。
尹誌微微點頭,假惺惺地問道:“嫂子說的可是真話?”
“你沒長眼睛嗎?不會自己看?你沒長嘴巴嗎?不會自己問?”薛夢茹沒好氣地回答道。
尹誌裝模作樣地轉身看了看,然後對何、高二人說道:“我是怎麼交代你們的?讓你們請曉兒回幫裡,隻是有些事情需要核實。看看你們,能耐得不行!還不快鬆綁,給牛夫人道歉!”
“是是!”何高二人連忙點頭哈腰地向薛夢茹道歉,然後叫人給令狐曉鬆綁。
“嫂子,曉兒就先交給你管教了。事情我們會查清楚的,但在沒查清楚之前,你可彆讓他跑了,不然你不好交代,牛幫主更不好交代!”尹誌一邊哼哼唧唧地說著,一邊轉身朝操練場西麵的倉庫走去。
薛夢茹輕哼一聲。
令狐曉身上的繩索已經解開,吳童趕緊跑過去扶住他。
令狐曉滿臉是血,苦笑著朝薛夢茹挪過去。
薛夢茹走上前扶住令狐曉,三人步履蹣跚地回家。
何、高兩位師父和幫眾們見勢不妙,紛紛四散而去。
令狐曉回到自己的房間,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無神,仿佛靈魂已被抽走。
“曉兒,你放心休息,不會有事的!”薛夢茹輕聲安慰著令狐曉,“你這次做成一個大單運輸,我聽了真的很高興,這才是我的好孩子!有些人眼紅,我們不必理他,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
令狐曉見薛夢茹麵色憔悴,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起碼不要她太過操心自己的事,連忙點頭,回應道:“義母放心,我沒事,隻是這些天太累,要先睡會兒!”
“你睡吧!”薛夢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起身離開了。
望著薛夢茹離去的背影,令狐曉心中湧起一陣感動,忍不住抽了幾下鼻子。
薛夢茹走後,吳童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令狐曉躺了一會兒,開口問道:“見到李師父了嗎?”
吳童搖了搖頭。
令狐曉見狀,也跟著搖了搖頭。
在家中閒來無事,令狐曉更加勤奮地練習武功。
與吳童一同練習時,他們著重練習鄭三標所授的花生米暗器。令狐曉的手上技巧已嫻熟無比,現在的重點是如何打得更準。兩人撿來許多石子,在牆上畫了幾個圈,全力以赴地練習擊中最小的那個圈。
當吳童不在家時,令狐曉則獨自練習白發老人教他的快劍。家中沒有劍,他就用木棍代替。他的手法和步法日益精進。
每當他回想起那天無意中刺死胡渣大漢,幾息之間就讓胡渣大漢命喪黃泉的情景,他就更加確信白發老人四招中的第二招是“準”。
要做到“準”,就必須了解人體的關鍵部位。他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撫摸自己的心、肺、關節和脈搏,似乎若有所悟。
晚上睡覺前,他必得修煉三次氣息運轉之法。
那次與羅英在馬車上,氣息如旋風般加速運轉後,他便感到氣息如洶湧波濤,愈發強大。
自從心驚膽戰地離開西州,他便明白,唯有讓自己更強大,方可逃離那些惡徒的魔掌,甚至能夠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這更堅定了他必須勤加練功,讓自己更強大。
兩日過後,伍先生前來探訪令狐曉。
其實,伍先生此來是為了傳話。因為幾大當家均陳述了自己的見解,雖有分歧,但主要還是為了青岩幫的長遠發展。
“曉兒,你未經幾大當家允許,竟敢擅自接單,真是膽大包天!你可知道,萬一不能按時送達,風險巨大,這將對以信義為本的青岩幫的聲譽造成嚴重損害。”伍先生開口說道。
令狐曉答道:“我已按時送達,且送貨前已收齊運費,即便無法完成,跟對方好言商量,延期幾日,咱們的錢財也不會有損失!”
伍先生說:“你所說不是沒道理,做得確實不錯,但他們有不同意見,你也應當聽取。我隻是負責傳話罷了!”
令狐曉沉默不語。
伍先生繼續道:“從杏子林到西州,從未有人運送過如此遙遠距離的貨物。有人說你定價過低,日後價格便再難提升。”
“這還低嗎?”令狐曉反駁道,“我們當時仔細算過,一百五十根大木頭,九十塊石頭,折算下來差不多兩百箱貨,按照我們近期運送的貨物來算,一箱貨五到十兩銀子,即便多算些也不過能收兩千兩銀子。我是翻倍去談的價格,叫價五千兩,最後談成八六折四千三百兩銀子。扣除日常開銷、分成和交停靠費等等,至少能為幫裡淨賺一千多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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