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曉坐在桌前,已經等待多時,但始終未見有人上樓來。他不禁眉頭微皺,心中頓時生出一絲警覺:“該不會又是什麼陷阱吧?”想起不久前與伍先生在杏子林碼頭茶館的遭遇,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當時伍先生就曾懷疑那杯茶水被人下了麻藥,導致他們陷入險境,差點被王藝的師父占了便宜。
想到此處,令狐曉小心翼翼地開始試著運行體內真氣。隻見丹田之處微微湧動起一絲氣息,緩緩向上攀升。他暗自發力捏了一下麵前的桌子,感覺到手上還有足夠的力氣,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然而,儘管如此,他心中依舊忐忑不安,於是又將丹田之氣慢慢沉了下去。
此刻,令狐曉滿腹狐疑地盯著桌上的那壺茶壺,心中糾結萬分。到底是繼續喝下這壺昂貴的茶水,還是趕緊起身離去呢?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緊接著,一個身材瘦削的店小二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那店小二見令狐曉站起身來,連忙上前詢問道:“客官,您喝完了,這是要結賬離開了嗎?”
令狐曉微微點頭,表示默認。
那瘦店小二迅速掃了一眼桌上的茶壺,然後開口說道:“客官,一共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令狐曉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店小二,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麼會這麼貴?”
店小二微微一笑,解釋道:“客官有所不知,此乃本店的鎮店之茶,自然價格不菲。”
令狐曉聽後,心裡懊悔不已,暗自責怪自己事先沒有詢問清楚價錢。這區區一壺茶,不過喝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竟然就要花費整整一兩銀子!真是虧大了。令狐曉作為青花號那艘大船的主事啊,辛辛苦苦工作整整一年,到頭來才隻掙到區區五兩銀子而已,這一壺茶喝掉三個月的酬勞。
令狐曉將手伸到懷裡摸索了好一會兒,但愣是沒能掏出半文錢來。
一旁的瘦小店小二見狀,立馬眯起那雙原本就不大的眼睛,還用一種十分怪異、令人心裡直發毛的眼神緊緊盯著他。
令狐曉有些慌亂地將手又往懷裡伸得更深一些,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直到這時,他才猛然想起,之前在上西州碼頭上的時候,早就把所有的銀子都掏了個精光,分彆分給了徐師傅和張師傅他們。當時是要拜托那些船工幫忙尋找無悔道人的下落啊。想到這兒,令狐曉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尷尬。
而那個店小二不愧是常年混跡於市井之中的人,眼神可賊精了,隻是這麼稍稍一看,就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他原本還掛著笑容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變得異常嚴肅,冷冷地開口說道:“這位客官,您該不會是想來我們這店裡白吃白喝的吧?”
聽到這話,令狐曉忙不迭地回答道:“不是不是!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請付一兩銀子吧!”店小二毫不客氣地把手直接伸到了他的麵前。
“哦,哦……”令狐曉一邊隨口應著,腦子則在飛速運轉,思考著到底該如何應對眼前這棘手的局麵。畢竟這裡是西州碼頭,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現在渾身上下真的是一文錢都沒有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店小二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心中的懷疑愈發加深了。於是,他張口大聲呼喊起來:“李四!王七!你們兩個趕快上來!”
令狐曉聽到那聲喊叫後,心中頓時明了對方這是打算扣押自己。他趕忙解釋道:“這位小哥,實不相瞞,我身上確實已經沒有銀子啦!就在剛剛上岸的時候,我把所有的銀子都交給手下去辦事兒了。當時也沒太留意,一下子全給了他們,所以現在我身上分文不剩啊!”
隻見那瘦店小二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洋洋自得地說道:“哼,我剛見著你時,就覺著你像是要來白吃白喝的主兒。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吧!咱們這店裡頭,可從來沒有讓那些妄圖白吃白喝的家夥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去過。”
令狐曉急忙又道:“小哥您誤會了呀,我真不是有意想要來這兒白吃白喝的,隻是一時疏忽大意,沒留意到身上沒銀子了而已。要不這樣吧,我拿點東西先抵押在這裡,然後我趕緊回去取些銀子過來還給你們,到時候再把我抵押的東西換回來,您看如何?”
誰知那店小二卻是嗤之以鼻,冷笑一聲道:“嘿嘿,你倒是想得挺美的!誰曉得你拿來抵押的玩意兒到底值不值錢呐?萬一你出了這門就腳底抹油開溜了,我上哪兒找你去喲?”說罷,店小二又是一陣吃吃的笑聲。
令狐曉一臉焦急地辯解道:“小哥,我所言句句屬實啊,絕對不會逃跑的,請您相信我!”話雖如此說,但他的身子卻不自覺地往旁邊一側,似乎想要趁機溜走。然而,眼疾手快的店小二瞬間伸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令狐曉在下意識地抬手一拉之後,那店小二手竟然沒有鬆開!於是乎,隨著這股力道,店小二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被拉了過去,緊接著便是“砰”的一聲巨響,他狠狠地撞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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