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風沒聽懂二人的話,隻以為桑昭在同衛鶴在說笑。
衛鶴遞過來一張手帕,桑昭取過擦了指尖的灰塵又順手將手帕塞回衛鶴手中,見他要往書房走,跟了上去:“宮裡叫你去乾什麼?”
衛鶴回頭瞥了子風一眼,對方腳步一頓,拉住泉兒,與他們拉開距離,遠遠墜在後麵。
迎著桑昭頗為專注且好奇的眼神,衛鶴笑道:“陛下似乎認得你。”
“啊”桑昭愣了愣,頃刻之間回想起當初蘇良年所說關於望月台的事情,“我知道,望月台裡有我的畫像,他進過望月台,就會認出我。”
衛鶴有些詫異:“你知道望月台裡有你的畫像?”
“嗯。”桑昭點頭,“蘇良年說的。”
衛鶴頓時了然,蘇良年當年潛入望月台,還是他把人捉住的,隻是問責之前被蘇全找上來,要當著他的麵直接將人打死了事。
他對這種戲碼不感興趣,將人送到天子麵前,天子見他慘成那樣,留了他一命。
蘇良年見過望月台裡的畫,能認出桑昭,也不足為奇。
“望月台裡藏著你的畫像。”衛鶴側頭望向桑昭,目光落在她的眼睫之上,又小心望進她的雙眸,“共五十二幅。儘數都是太祖登基後所作。”
“”
桑昭緩緩眨了眨眼,迎上他探尋的眼神,不明白他這是想知道什麼,“因為,他登基前我不讓他畫?登基後我管不到?”
衛鶴:“?”
桑昭道:“他登基前,我沒讓他畫。當時各路人馬爭天下,我回桑山時,這天下還不姓楚。”
她湊近兩分,隨口略過這個話題:“天子讓你進宮,就說了這個嗎?”
衛鶴微微搖頭:“還有長轅的事,你要聽一聽嗎?”
桑昭微微皺眉,退開:“算了,不聽。”
衛鶴失笑,收回視線,也不再探尋桑昭和太祖的往事:“怎麼不見裴公子?”
“他告假了。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裡。”桑昭道,“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會十分清楚府裡的事。”
衛鶴搖頭笑了笑:“老林也不是什麼都會寫信告訴我的。”
桑昭問了兩句他知道什麼,和他到了岔路口,沒再繼續跟著衛鶴往書房走,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衛鶴喊住:“我聽老林說你在看誌怪傳說?”
桑昭點頭:“嗯。怎麼了?”
“我之前尋了些古籍,帶過來了。”衛鶴道,“待會兒讓人給你送過去。”
桑昭欣然接受:“好啊,謝謝你。”
衛鶴目送著她離開,看著泉兒小跑著追上她,不知道聽桑昭說了什麼,臉上浮現歡快的笑意,連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衛鶴猜不透她的想法,也無法從她的話語行為中摸清楚她對太祖以及大蔚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三日後,桑昭坐上馬車,前往朝廷臨時為宋令置辦的將軍府赴宴。
這場忘了叫什麼名字的宴會隻有女眷,桑昭一下車,剛好遇上也從齊王府馬車下來的沈纓。
沈纓拉著她的手帶她進門,笑道:“這麼久了,你我難得在宴上遇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