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唯一被顧家帶出去過的那場宴會上。
滿懷期待,跟顧懷逸一起前往宴會的溫以諾,剛進宴會廳,沒兩分鐘,就被顧懷逸丟下。
從被強行帶回顧家,就被限製所有社交的溫以諾,宴會廳中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不僅如此,一些同樣是陪著家裡長輩來,和顧然關係好的二代們,見溫以諾落單,組團來堵他。
堵的目的,無非就是溫以諾早已習慣,言語行為上的霸淩。
他們罵溫以諾不知好歹,癡心妄想,下賤,罵他一個被顧家收養,父母不詳的孤兒,他們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的資格都沒有,哪裡來的臉,去勾引顧然的未婚夫?
再又被踹倒在地,被第三杯紅酒澆頭後,霸淩他的那群二代們,不知道看見了什麼。
不敢再繼續玩,一腳把溫以諾踢進泳池後,連滾帶爬逃跑。
那時的季節,雖然不是冬天。
可十月底的燕京,夜晚的溫度已經是個位數。
被打到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溫以諾,在掉進泳池冰涼水中的瞬間清醒過來。
忍著四肢和身體上的疼痛,溫以諾奮力遊到泳池邊爬起。
上岸過後,溫以諾沒有回宴會廳的打算,漫無目的在宴會廳後,無人花園中走著。
那個時候的溫以諾,滿心都是茫然與不解。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爸媽的親生孩子,為什麼他們從未承認過自己、
真的就像是顧父說的那樣,他性格太差,沒人喜歡。
他出生的時候讓顧母住了一周的icu,兩次病危,應該贖罪嗎?
晃著晃著,溫以諾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裡。
他想回去,可找不到回去的路,隻能繼續漫無目的走著,試圖尋找回去的路。
反複經過同一個地點好幾圈後,回去的路沒找到,倒是看見兩個中年人。
溫以諾本想上去詢問怎麼離開。
才走兩步靠近,人都還被綠植擋著,他聽見那兩人交談的聲音。
話題,是在宴會廳中已經聽見彆人談論好幾次,傅家最年輕家主,傅瑾承的死。
和宴會廳中那些人隨口不在意對比,這兩人談話的內容,則是踩在法律底線上蹦迪。
那兩個人,以為這地方沒有第三個人來,聲音雖然小,談話內容卻不遮掩。
尤其是那個年紀要大一點的人口中說出來的話。
算是親口承認,傅瑾承所謂的,在車禍中“意外”死亡,加上傅瑾承父親的死,都有他的手筆在內。
其間還插兩句奚落:
“也幸好傅瑾承那小子,和他那蠢貨父親一樣,相信我們這種家族裡,真有親情這種東西。”
“不然,我還沒辦法騙他上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