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比食味齋還要氣派一些。
隻不過魚龍混雜,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往這邊紮,顯得過於市井了些。
這樣的酒樓他吃不起也不想去吃,隻是遠遠瞥了一眼就打算離開。
可是這不經意的一瞥,竟被他看見一張熟麵孔。
那男子一身常服,大腹便便,一直眯著對小眼睛,正是那坊市的錢坊長。
而在錢坊長身旁的幾人,他竟然也認識幾個。
光頭吳二狗,手殘吳老六,以及他第一次賣魚的那個魚販子,想必也是吳家人了。
那三人跟在錢坊長身旁一直賠笑,似乎是有求於對方一般。
就在這時,那吳老六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目光,遂轉頭看來。
當他看清對方是陳長帆之後,兩隻眼睛頓時布滿血絲,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表情無比陰鷙地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陳長帆也不會口語,也懶得搭理這個傻逼,根本就沒意識到對方嘴裡說的是啥。
立刻這晦氣之地,他拐進了一間規模頗大的成衣鋪。
秋意一日更比一日寒,早點買好冬衣,省得那天突然降溫了再抓瞎。
這古代不比現代,有輕便又保暖的羽絨服可以禦寒。
這成衣鋪裡的冬衣,他都有些瞧不上眼。
這所謂的冬衣,不過是麵料更厚實一些,裡麵續上些許棉花,伸手一摸,隻能感覺到薄薄的一層棉絮,那保暖性能可想而知。
饒是如此,這樣的一件冬衣也要100文錢,尋常人家可穿不起。
畢竟棉花在古代可是重要物資,一件冬衣裡,能塞上一兩斤棉花就算不錯了。
窮人的冬衣裡都塞什麼?
稻草。
這玩意根本就沒啥禦寒的功效,可已經是窮人們能獲取到的最好的材料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古代冬天能凍死人。
一方麵是古代沒有溫室效應,低溫普遍偏低,一方麵是人民生活疾苦,沒有冬衣禦寒。
陳長帆現在身懷踏浪之法,在抵禦寒冷方麵提升不少,可家裡的妻女可不抗凍,他還是老老實實買了幾件最厚實笨重的棉衣,讓夥計包了起來。
“你們這有成被嗎?”陳長帆忽然想起昨夜與翠雲交流的時候,這土炕硌得他膝蓋疼,於是打算買條厚實床被。
“有的,客官。”
夥計取來兩床床被讓陳長帆挑選。
一條是龍鳳呈祥圖紋樣式,一條是花團錦簇圖紋樣式。
不得不說,繡工還是不錯的。
“我都要了,包起來吧。”
有時候戰至酣處會弄濕床被,買兩床方便換洗。
陳長帆取出二兩銀子付錢,這些床被冬衣都是最厚實的棉花,價格自然不便宜。
東西太多,他一個人拿不過來,夥計熱情地一路給送到城門口。
來到南門與老魏碰頭,老魏見陳長帆大包小裹的已經見怪不怪了。
仔細蓋好氈布,他發現老魏一臉凝重,顯然也是聽到了馬匪的消息。
“以後買賣不好乾了。”老魏甕聲甕氣道。
“是啊,那你還出來乾麼?”
“乾!出來乾也不一定死,不出來乾就等著餓死。”
一直覺得老魏性子沉穩,想不到骨子裡也是有一股狠勁兒。
想來也是,這世道這麼亂,人不狠真的站不穩。
有這個固定車夫在,陳長帆真覺得省心了許多,換成彆的車夫他也有些不放心。
“今日道上恐不安寧,要是沒彆的事我們就先回去吧。”
陳長帆見許多路人行色匆匆,心裡也有些不安情緒。
“走!家夥事你帶了吧?”
老魏抽起牛鞭,低聲問了一句。
陳長帆摸了摸腰間的尖刀,看了眼放在車上的鐵叉、漁網。
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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