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後,陳長帆特意去上麵巡視了一圈,張奕站在箭樓上,遠遠地就瞧見了陳長帆,立刻恭敬地衝陳長帆拱了拱手。
陳長帆微微頷首,對於這個張奕表示比較滿意。
這人各方麵都表現不錯,服從度方麵也沒問題,隻要稍加培養,便可以帶領這些鄉勇作戰,可以為他省去很大精力。
他瞄了一眼另一個箭樓,那人顯然不如張奕機敏,陳長帆從旁邊路過都沒瞧見。
陳長帆來到那座臨時木屋前,發現這做工明顯有些粗糙,透過木頭之間的縫隙,甚至能看到屋裡的情景,四個大漢睡在大通鋪上,將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顯然,這樣的木屋是不足以抵禦寒冬的,還需要進一步升級。
不過山莊要做的活計還有很多,比如搭建煤爐,比如加固圍牆,比如建造倉庫,一眼看去全是乾不完的活。
所以這木屋的升級暫時還排不上,隻能先讓他們幾個委屈一下了。
陳長帆也不是沒想過讓這些人住到溶洞底下去,可一來所空的溶洞數量有限,其次他也是有些不太放心。
六名會武的漢子,危險程度不言而喻,在尚未獲取足夠信任之前,他還是不放心讓他們進入溶洞。
至於為什麼黑角可以直接入住溶洞,一方麵是因為他要挖煤,另一方麵是他不會武,而且足夠忠誠。
回到溶洞,眾人已經睡下,沈翠雲坐在石桌旁,深情脈脈地看著陳長帆,遞過來一碗熱乎乎的蛇肉羹。
“二郎,你明日便要去剿匪了嗎?”
沈翠雲眸光閃爍,眼底帶著擔憂和希冀。
她的爹娘就是慘死在馬匪刀下,如果自家男人能夠剿滅了馬匪,那也算是為爹娘報仇雪恨。
可她見識過馬匪的凶悍,心裡又不禁為自家男人感到擔心。
陳長帆摸了一把嬌娘子光潔細膩的臉頰,語氣少見的鄭重起來,“你一直也沒跟我說起當年那些馬匪的事,你還記不記得那些馬匪有哪些特征,若是讓我遇上了,自會對那些狗東西多加照顧。”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底閃過一抹狠意,顯然覺得一刀砍了仇人有點太便宜對方了。
“二郎,我知道你心疼我,可刀劍無眼,你也要量力而為。”
沈翠雲眼底滿是擔憂,說著,她又不禁感慨道:
“今日聽劉嬸子說,這一場冰雹下來,光是大河村就死了八人,而後又遭了馬匪,又死了十幾人。這世道,太難太險……”
一提起馬匪,沈翠雲臉上就止不住露出後怕之色,顯然當年的陰影還在,如今馬匪日漸猖獗,她內心的傷疤又被揭了開來。
“對了,為了以防萬一,我送你一道護身符。”
陳長帆想著,這山莊裡都人一天比一天多,總歸是多了一些不安定因素,還是需要留一些手段下來的。
“什麼護身符?”沈翠雲眨巴著美眸問道。
“你過來就知道了,額,這護身符可能看起來有點嚇人,但你放心,它很乖的。”
聽到自家男人這雲裡霧裡的話,沈翠雲有些摸不著頭腦,可還是順從地被陳長帆拉著手,來到暗河邊上。
“小幽同學,小幽同學……”
陳長帆的聲音輕輕在溶洞裡回蕩,就在沈翠雲好奇這個“小幽同學”是什麼的時候,隻見那暗河的水麵忽然暴漲,水流快讀揚起,旋即露出了一道巨大的猙獰身影。
那是一條體長超過六米巨大鱷魚,皮膚凹凸不平。堅硬如鐵。
一對幽藍色眼眸用帶著討好的眼神看向陳長帆,仿佛通人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