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此時的群公子,指的是曲沃桓叔、曲沃莊伯這一族的子孫後代們。
除了晉武公、晉獻公這一脈成了晉國此時的大宗外,其餘晉國公室子弟,都是晉國公室此時的小宗,統稱為群公子。
晉獻公認為,晉國的曆史就是小宗取代大宗的曆史,這樣的曆史,極有可能重演,而隱患就是這些勢力逐漸強大的群公子。
講穿了,此時的晉獻公必須考慮對自己的隔代家族宗親們下手了,從而徹底解決晉國可能再次出現的小宗取代大宗之隱患。
這叫什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大城曲沃與都城翼城之間長達67年的內鬥,結果是代表小宗的曲沃完勝代表大宗的翼城,這是晉獻公這一脈本該是晉國姬姓小宗的驕傲與勝利,也是晉獻公必須要吸取的教訓。
其實晉獻公的父親晉武公已看到了這個問題,既然問題擺在那裡,那必須立即著手解決。
但晉武公沒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晉武公薨後,解決晉國大宗與小宗這個隱患問題的責任就落到了晉獻公頭上。
此時士蒍主動請命來解決這個問題。他是怎麼行動的呢?
士蒍的行動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一套,先打入對方陣營!
士蒍特意主動接近群公子,有事沒事請他們吃吃飯喝喝酒,然後與大家聊聊八卦,適當透露點晉國朝中消息。
士蒍此人情商極高,為人熱情又大方,還經常幫助群公子,很快便獲得了群公子的信任。
這裡的群公子,那可都是來自於曲沃一脈的,有的輩分還極高,甚至是晉獻公的叔叔爺爺輩的。
由於曲沃小宗在取代晉國公族大宗之爭中,曲沃的群公子作為曲沃的中堅力量,為小宗取得最終勝利作出了巨大貢獻,付出了巨大犧牲,可謂是勞苦功高。
本以為從此大家就可以高官得做紅花得戴,誰知卻受到晉武公、晉獻公的忌憚。
所以,群公子雖然有功,但很多人根本享受不到封地,甚至家道也一般般。
許多人說穿了隻是空有一個晉國公室宗親的身份而已,不用說實權了,有的甚至連一官半職都沒有。
這使得群公子對晉獻公有諸多不滿,心有不滿便會發牢騷。士蒍與他們打成一片,也就經常能聽到這樣的牢騷。
因為沒有實權,所以群公子幾乎都無所事事,經常聚在一起吃喝玩樂。
在都城翼都,他們憑著顯赫的身份,那也算是可以橫著走的一類人,說話做事都非常囂張。過慣了尖刀日子的他們,也容易衝動,很多事都不經過腦子的。
這樣一來,士蒍就能相當輕鬆地實施著他的潛伏計劃。
群公子中,實力最強的要數一個叫富子的公孫,富子家不但兄弟多勢力大而且財產豐富,儼然成了群公子之首領。
那就拿富子開刀吧。士蒍對富子道:“兄弟,不是本士師沒提醒你,主公好幾次有意無意提到你,可能要封賞你。但你與大家走得太近了,國君手頭可賞的東西又不多,很是犯難哩。希望你自個兒有數啊。”
富子聽後大喜,心花怒放了一下立即便明白了:原來主公是想賞賜自己,但又擔心賞不過來!
那好辦,隻要自己與群公子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們尋歡作樂,自己勤奮好學,多做些好事,表現優秀的樣子,那就與眾不同了,就一定能夠輕易得到主公賞賜了。
於是富子就特意疏遠了群公子,群公子中但凡有人邀請他去聽音樂看舞蹈打野獸找女人之類的,一概不去。
甚至,人家來府上拜訪自己,也不熱情接待,理由是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勤奮讀書以報效國君。
士蒍就向群公子透露了一個信息:最近經常看到富子入宮去,與國君貌似在密謀什麼。出於對大家的關心,本士師從國君那裡得知,國君將要重用富子。
這本來是好事,但貌似國君隻重用他一個人,對於你們其他人,可能會非常不利,至於不利到什麼地步,等本士師了解情況後再詳細告知。
群公子一聽頓時便炸了鍋:好你個富子,彆看你平時人模狗樣的,虧大家還那麼信任你,原來你是在為自己圖私利啊。你得到重用,然後將大家夥都冷落了?這可不行,要富要貴要封賞大家必須都得有份。
不久,晉獻公果然封賞了富子,給了地還給了大夫之職還有大把銅鈿銀子。
果然如此!群公子憤憤不平,都對富子非常不滿。
富子卻認為這是大家沒有得到封賞之故,也沒多大在意,心想自己表現突出,今天主公封賞了自己,那以後自己努力推薦其他的公子公孫給國君,也慢慢會得到封賞的。
群公子哪知道富子的心思?
有幾個愣頭青對富子的不滿很快上升到了憤恨,而且又很快是氣憤至極。
終於,群公子中遊氏家族那脾氣特彆火爆最易衝動的倆兄弟要跳出來針對富子了。
遊氏家族也是群公子中的大家族,平時與富氏家族本就有點意見,意見來源也無非是群公子到底以誰為首的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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