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五裡和三個弟子,一行四人出了青城的關口,就朝北而去。
水清玄並沒有參與這次曆練,水五裡說她要跟隨水族長訓練。
“老師,我們要去哪裡曆練。”江峰先開口問道。
“去天涯雪山,這次的全城考核很重要,為了讓你們在考核中能夠發揮出自己的實力,甚至超水平發揮,你們必須要麵對生死關,從此麵對戰鬥甚至是死亡不再恐懼。”水五裡雙眼看著北方說道,看來天涯雪山就是在北方。
鹿夜、江峰和水清安也朝那個方向看去,除了蒼茫的群山和朝陽的淡淡光輝,再看不到其它的,隻有鹿夜怦然心動,因為那個方向,也是鹿鳴村的方向,離開三年了。
天涯雪山三人都知道,隻是均未到達過,聽說它高不可攀且異常凶險,曆代強者,均沒有穿越雪山再往前,仿佛那裡就是世界的儘頭,就像是天涯一般,所以叫做天涯雪山。
眾人一邊修習一邊趕路,看到較為茂密的林子,水五裡就讓三人穿越,自己則到林子的另一端等他們。
這時候,水清安才發現江峰和鹿夜的對於林子的經驗非常豐富,如何利用樹木生長的規律辨彆方向,遠遠就能辨彆出哪一些林子棲息著毒蟲或者野獸,哪一些林子有荊棘,如果不能一一排除這些,哪怕實力再強,也要吃點苦頭才能過去。
出發後的第五天,眾人來到一處山巒深處,這裡的叢林不算密,偶爾能聽見麋鹿的鳴叫聲,水五裡指揮大家準備好在這過夜。
“老師,天色還早,我們今天好像還可以趕路。”江峰看著雖然西斜但離落下還有一段距離的太陽說道。
“這幾天趕路比較多,銘刻之術修習少了,今天就多修習一下銘刻之術。”水五裡拍了拍江峰的腦袋道。
水清安和江峰沒有再說什麼,就都低頭去準備去了,隻有鹿夜抬頭看了看老師,隻見水五裡給了他一個好看的微笑,然後點點頭。
鹿夜當然知道水五裡為什麼要安排大家在這裡過夜,因為這裡離鹿鳴村很近,水五裡是故意給了他一個回村看看的機會。
鹿夜拍了拍自己的的水壺,水都不多了,便道:“今天我去打水,師兄師姐們休息一下。”
對於這個非常勤奮的小師弟,野外生存經驗豐富,也不是第一次主動去幫大家打水了,大家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唐突,江峰和水清安將水壺中剩餘的水一飲而儘,然後扔給鹿夜,鹿夜看向水五裡。
水五裡拍拍自己的水壺,裡麵傳來沉悶地“砰砰”聲:“我的水壺還滿著,你替他們兩個打就好了,路上注意安全,遇到危險,及時發出信號。”
鹿夜現在可以用玲玉笛發出求救的聲音,這聲音可以傳很遠,再加上水五裡同樣擁有非凡的聽力,他有把握能夠很快趕到鹿夜旁邊,因此尋找水源的事情,他也就經常默許鹿夜一個人去了。
鹿夜背起三個水壺,徑直就朝鹿鳴村的方向而去,很快就看到了村子。
村子隻剩下一片廢墟了,房屋大多已經倒塌,野草爬滿了牆頭,占滿了屋簷,仿佛這裡過去的是三十年,不僅僅三年。
而村前的那片小廣場上,上百座土堆爬伏在那裡,每一座土堆前麵,都插著一根木條,上麵刻著鹿鳴村曾經活過的那些村民的名字。
在一個土堆麵前,鹿夜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據說當時鹿鳴村的屍體堆積如山,而且很多已經無法辨認,很難想象鹿九柯和鹿八方是如何將所有人安葬的。
鹿夜看到了鹿遲的墓在最中間,仿佛他還在帶領著村民繼續生活下去,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浮現在鹿夜麵前,鹿夜依次回憶著他們,曾經的過往如發生在昨天一般,一幕幕回憶清晰可見。
“鹿夜,你這小崽子,這次的肉夠不夠吃。”大壯叔是村裡打獵最厲害的,每次打獵回來,都會給鹿夜燒上大大的一塊肉,然後笑著問鹿夜夠不夠吃。
“鹿夜,你怎麼又把衣服弄破了,快脫下來我幫你補補。”花嫂每次見到鹿夜都會這麼說,因為鹿夜經常竄高竄低,免不了把剛縫好的衣服劃破了。
還有鹿遲爺爺,總是在夜晚的篝火旁給他們講故事,永遠那麼慈祥。
還有其他無數平凡的人和事,鹿夜不斷回憶著,內心猶如刀絞,他是多麼希望這些人還在,還能跟自己說說話。
鹿鳴村雖然很平凡,也不富足,更沒有銘刻之術,村子裡的人都在為最簡單的吃穿住勞碌著,而且鹿夜在這裡還經常餓肚子、穿破衣服、但是鹿夜卻覺得在這裡很幸福,他是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平凡地在這裡生活,在這裡長大,在這裡老去,最後結束自己的一生。
然而就是因為他現在所修習的這塊銘刻金,讓鹿夜這麼簡單的願望也破滅了,鹿夜緊緊握著雙拳咬著牙說道:“鹿遲爺爺,大壯叔,花嫂,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正在此時,鹿夜突然聽見遠方的樹林裡,有一陣“唰唰”聲傳來,鹿夜凝神一聽,有好幾個人,這些人並沒有遮掩,所以鹿夜很遠就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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