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迪盧克掃地出門,凱亞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拍打緊閉的大門。
“迪盧克,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迪盧克!迪盧克!”
毫無反應。
“……好吧,你先冷靜一下,至少先把外套還給我,外麵好冷……呀!痛痛痛!”
外套被丟出來,剛好砸在凱亞臉上。可任他怎麼叫喚,大門都紋絲不動,擺明了拒絕溝通的意思。
凱亞無奈停下裝模作樣的痛呼,苦肉計也不管用,一時間他也不敢往上湊,生怕火上澆油。
在查爾斯來之前,凱亞穿好外套離開酒館。
一出酒館,天邊已悄然亮了大半。清晨的秋風帶著幾分逼人的涼意,讓凱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街道上,行人尚稀,隻有幾家早起的商鋪開始忙碌起來。
他哈口氣,白蒙蒙的水汽不偏不倚地飄向家的方向。他怎麼會忘記克裡普斯老爺的教導,但那句“彼此認定、尊重的情況下才能進行性生活,過於親密的行為適合對的人才是最令雙方滿意舒適的性交往。”話的前提是彼此認定,貴族的禮儀也曾重點說明認定是相愛之人的唯一,情感的忠貞與坦誠。
他和迪盧克並非如此,這僅僅是一個意外,誰都沒當真,本該是這樣的。
可迪盧克似是有話要說,特意提起這些是為了什麼呢。若是想和自己重歸於好,恢複成平常的狀態,未免太言重了。不過就他現在的性子,想聽句軟話怕是比登天還難。
不過,為什麼要說自己毫無長進?
論能力,他擁有冰希神之眼,也算是蒙德城裡排得上名號的人,更是在無數戰鬥中證明了它的價值。
論職位,他從迪盧克離開的第一年裡從庶務長做到了騎兵隊長,算得上是代理團長的親信之一。
論智謀,他運用策略和計謀,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在蒙德城的多次政治鬥爭中,洞察先機,為城邦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衝突。
論人脈,他在蒙德城內外建立了廣泛的聯係。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能在他的交際圈中找到一席之地。
就算是論相貌,他不僅成為蒙德城人心目中排行第一想嫁的夫婿,也是蒙德老丈人口中公認的一等一的女婿。
所以,迪盧克到底是在不滿什麼。
凱亞腦海中出現了近期關於迪盧克的所有模樣,生氣的,冷漠的,臉紅的,乖巧的,拉住自己不放的迪盧克,緊緊抱著自己撒嬌的迪盧克,被抱得神誌不清時壓著舌根的喜歡……最後定格在被壓在門上的畫麵,想來那時迪盧克自己肯定也沒意識到斥責他時眼裡的不甘不願,一副快要破碎的樣子。
不知名的角落隱隱有個最不可能最荒謬的想法,卻是他目前綜合考慮想到的最能解釋這一切的回答。
還是先考慮回到宿舍後如何補個回籠覺吧,睡眠不足實在是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慶幸今天是他的休息日。
凱亞打了個哈欠,睜眼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街角轉出。正是阿貝多,他背著裝滿各式礦石與藥草的大背包,顯然是趁著清晨的涼爽外出收集煉金材料。
“嘿,阿貝多,早上好,這是準備去采材料嗎?”凱亞微笑著打招呼,語氣中帶著幾分意外。
阿貝多停下腳步,抬頭望向凱亞,“是凱亞隊長,早上好。是的,實驗室的材料還差了點,今天約了砂糖做實驗,我想多準備一些。不過凱亞隊長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今天你不是休息嗎?”
“哈哈哈,我就出來逛逛,晨練一下。”
兩人寒暄了幾句,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向了各自的近況。正當他們準備各自繼續前行時,阿貝多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凱亞微微敞開的衣領處,一抹不尋常的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幾道深淺不一的咬痕,隱約可見於凱亞暴露的脖頸之上。
阿貝多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恢複了平靜,他以一種極其自然且不失禮貌的方式輕輕提醒道:“凱亞隊長,你的脖子……”
凱亞聞言,臉色微變,後知後覺地伸手捂住那處肌膚,眼中閃過一絲尷尬與慌亂。他迅速調整情緒,故作輕鬆地笑道:“哦,那個啊,昨晚不小心……嗯,被蚊子叮了幾個包,哈哈,秋天的蚊子真是凶猛。”
阿貝多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中似乎藏著幾分了然。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手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小袋子,輕輕遞到凱亞手中。
“你送的禮物可莉收到了,她很喜歡。因為她今天要去風起地巡邏,這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你寄存在她那的紙星星。”
凱亞在心裡忍不住吐槽自己找的什麼借口,手上接過袋子,笑著道,“那就好,可莉喜歡就好。”昨天說好要給可莉禮物的,可惜沒趕上,便委托琴團長轉交了。
他打開袋子,疑惑地問,“為什麼會多了這麼多顏色的星星?還有……紙片?”
阿貝多的語氣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昨天我們在野外巡查時,遇到了水係和火係深淵法師的襲擊。水係法師的技能讓大家都淋濕了,連你那些被放進口袋的紙星星也沒能幸免,被水浸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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