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戰百岩領著一群人殺了過來,他看著地上的血跡神色微變,“那小子果然還是受傷了,赤天炎看來還是傷到了他。”
“這麼說來,他跑不遠······這下看你往哪裡逃!”戰百岩心中盤算著。
看著地上的血痕朝著某個方向而去,戰百岩喊道:“追!看這個方向,他往靈藥田走了。”
一眾人殺氣騰騰的直奔靈藥田而去,江遠受了傷自然要尋找靈藥來療傷,如此一來他必然是去了靈藥田!
就在眾人離開後,過了半天,江遠出現在了原地。
方才的他躲在了源魂空間之中,他全身長滿了血痕,他的皮膚如同冬日裡被凍裂的乾枯樹皮,蒼老、龜裂、鮮血橫流。
“該死!這東西居然能夠影響我的靈魂,讓源魂空間排斥我。”
江遠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痛苦無比。
“呃!······想想辦法,要是戰百岩在藥田找不到我,必然會回來,先穩住傷勢,離開這裡。”
江遠臉皮被血痕撕開,如同厲鬼,不人不鬼。
封印肉體的封靈紋碎開,黑色血液化作無數細小的毒素在江遠的體內爆炸開,它們與潛伏在身體的各個地方的毒素,侵蝕江遠的肉身、靈力,甚至是靈魂。
“靈甲衛!”
江遠召喚出靈甲衛,將從彆人那裡搶來的靈石重新注入靈甲衛體內。
被激活的靈甲衛帶著江遠朝著萬獸派入口處而去,這個地方已經被眾人探索完全,待在這裡被發現隻是時間問題,逃到外界才能找地方療傷。
靈甲衛催動最快速度直奔入口而去。
在江遠結果了嗜血妖蝠從意識空間中出來之時,入口便已經打開,這代表著萬獸派的曆練已經結束,他們要離開了。
風聲呼嘯,江遠全身的骨骼如同融化,整個人失去了支撐,癱軟在靈甲衛的身上。
就連靈源台也暗淡無光,一絲靈力也儲存不了,黑刑雷和金烏焚滅炎銷聲匿跡被封鎖在了靈源台的深處。
這毒素詭異至極,似乎在江遠的體內有些地方是它不敢踏足,所以它屏蔽了靈源台的感知,讓江遠與靈源台剝離。
靈源台以江遠肉身為根基,此時被剝離如同失去了居所,長時間下去必然會分崩離析,消散於天地之中。
江遠肉身以靈力滋養,靈源台是儲存靈力的地方,失去靈力的滋養,江遠將無法抵抗侵蝕,元神也將失去居所,死亡正在不斷靠近······
江遠眼神有些渙散,他嘗試溝通靈源台,嘗試溝通靈宮之中的靈魂力量,嘗試溝通源魂空間,皆是毫無反應。此時的他隻有一具空殼,他身上的一切仿佛都與意識剝離開。
“我······我這是進入了另一處意識空間嗎?我肉身之中的所有力量仿佛被隔離開,隻有元神意識還在······”
驚慌過後,少年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要發現問題的所在,如何才能讓自己破開局麵。
此時的他如同無根浮萍在暴風雨中飄搖,隨時都可能萬劫不複。
“被剝離······我要如何才能重新掌控肉身?”
江遠喃喃道,他仿佛忘記了疼痛,眼神愈發渙散無光,唯有想活下去的意誌支撐著他。
現在他徹底失去了行動力,連眨眼睛都做不到,如同雕塑一般癱軟在靈甲衛的身上。
帶他離開這是江遠徹底被剝離前下達的指令,所以此時的靈甲衛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帶他離開。
至於離開之後,靈甲衛的任務就會達到,到那時靈甲衛還能做什麼,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少年不知道。
他的思維有些緩慢,思考問題有些吃力,但他還沒有放棄,自己不該倒在這裡。
“後悔嗎?”
江遠莫名的想到這樣一個問題,仿佛是彆人在向他提問。
“後悔救那顆蛋?”
又一道聲音響起,這是江遠的聲音。
“對,後不後悔救那顆蛋,你要是不救它是不是就不會惹到嗜血妖蝠,是不是就不會被牽扯進來,是不是就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萬獸派的遺跡?離開後你療養好傷勢,就能去找皇甫正,去完成你的承諾。”
江遠沒有回答,那道聲音還在繼續說著。
“袖手旁觀不就好了,你當初不也隻是好奇是什麼在呼喚你,當你從嗜血妖蝠那裡得到了答案,知曉了究竟是什麼在暗中呼喚著你,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成了嗎?為什麼又要出手救下那顆蛋?
你多此一舉的行為害的自己落得如此下場又是何必呢?而且你救回來的蛋也沒有任何的行動,它也無法救你,你救它得不到任何的好處,你不是自詡無利不起早嗎?
沒有好處你究竟為什麼要做這麼蠢的事情!!?
你還有家人朋友,還有你要實現的夢想,還有你要守護的人,為什麼要因為這麼一個陌生的生靈就搭上自己的一切!!?”
聲音越發激動,到最後竟然在咆哮,仿佛一切都是發生在他的身上。
江遠還是沒有說話,他麵無表情,渙散的目光之中隱約還有一點微光,如燭火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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