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笑了,他從江遠眼神中看出了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少年眼中的熊熊烈火就如同當年的他,為了生存不擇手段。
他並不覺這有什麼可恥的,這個殘酷的世界如此對他,為什麼他要對彆人善良?
當年那個無助的小孩子難道就是活該嗎?
所以他恨!
所以他對江遠少了一份戒備,這才是人,人本來就是自私的,為了活下去就應該這樣。
黑袍人嘴角掀起一抹笑意,不出他所料。
“你很懂得審時度勢,像你這樣的人為了自己活下去出賣同學也做得出來,你不怕那些被你害死的同學會在半夜你睡不著覺的時候化作厲鬼來找你嗎?”
“嗬嗬。”
江遠笑出了聲。
黑袍人眉頭微皺,問道:“你笑什麼?”
少年臉上的無奈還有殘留的痛苦讓他看上去有些癲狂,真是個不擇手段的可憐蟲啊。
黑袍人心裡想著。
江遠收斂了臉上掛著的絲絲笑意,他的眸子變得有些冷,“那也要我活下去他們才有機會化作厲鬼來找我啊,都活不下去了,還想著道德底線嗎?我以為你沒有這麼幼稚呢。”
黑袍人豈會聽不出江遠語言中的嘲諷之意,他越發滿意這個家夥,比他還要癲狂,黑心、瘋癲、不擇手段,而且還很聰明。
“或許我的身邊需要這樣一個懂我的奴仆。”
黑袍人心底想著。
江遠心底掠過一絲笑意,很好,他的演技又精進了。
“差不多了,分身已經甩掉了沈金城,該去找她了。”
江遠突然心頭一動,陳琴已經撤離,分身那邊開始行動,“下次見麵要問問她叫什麼了,經過這麼一遭,我們也算是認識了,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呢,總不能稱呼人家那女的。”
黑袍人手中飛出鎖鏈,將江遠的雙手束縛在背後,幾道靈力進入江遠的身體,將他的靈力封印。
“咦?”黑袍人疑惑的發出聲音,隨即又笑道:“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他居然有些看不透江遠,果然能成為聖靈學府的學員還是有點東西。
江遠神色一滯,瞳孔突然放大,厲聲喝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臉上閃過一絲恨意,他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自己的靈力突然被封印,他全身都在顫抖,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反映著他的恐懼。
他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些動作全部落入了黑袍人的眼中。
但是,他慌嗎?
嗬嗬,做戲嘛,當然要做全套,不然觀眾會不滿意的。
封靈紋也能封印靈力,吞噬之力自然會處理突然闖進自己家的陌生人。
黑袍人理了理江遠褶皺的衣領,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彆緊張,隻是做了點小手腳,畢竟你這隻狡猾的小狐狸,我可不能保證你會不會突然掙開鎖鏈偷偷溜走。”
“我不是答應你了嗎?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江遠有些惱怒,他儘力讓自己看上去憤怒,衝著黑袍人質問道。
黑袍人突然捏住江遠的臉,眼底的笑意消失不見,雙目之中閃爍著刺骨的寒意,“就像你說的那樣,你有什麼資格拒絕呢?”
“行了,答應你的事情不會食言的,你安心替我們做事就好。”
黑袍人鬆開捏著江遠臉的右手,轉身走在了前麵,空中浮現出靈器,他們腳下輕點站在了靈器之上。
借著黑袍人的光,江遠踩在了黑袍人的靈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