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釋之神色冷酷,冷冷的盯著劉長。
“豎子!你想殺我嗎?”
劉長看著這張酷似阿母的臉,說不虛那是假的,但是,想到即將可能爆發的慘劇,他還是握緊了手裡的利劍。
“我說了!隻要將太子車架還給我,我便回去!”
“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看到與自己爭鋒相對的劉長,呂釋之氣壞了,他指著麵前這個小崽子,憤怒的罵道:“來!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氣!”
劉長頓時對著左右下令,“上!在全府內搜索太子之車架!有人阻攔,直接打倒!”
樊市人嗷了一嗓子,直接衝上去,手中木棍對著麵前那個家奴的腿就砸了過去,“砰~~”,隨著一聲哀嚎,那位沒有反應過來的家奴捂著腿摔在地上,樊市人也不含糊,對著他的身上便是亂打。
樊市人的行為,頓時帶動了所有的小崽子們。
這些人平日裡便是欺行霸市,仗著父輩的身份“無惡不作”的主,此刻有劉長帶頭,他們更是不怕,嗷嗷叫著就衝了上去,那些家奴們當然也是有武器的,真的打起來,他們也未必會怕這些孩子。
雖然他們的人數眾多,可畢竟都小,一腳都能踹死一個。
可問題是...你得敢踹啊!!
所有在這裡的小崽子,最次都是有個關內侯的阿父,更彆提還有夏侯嬰,樊噲,灌嬰這些猛人的兒子,你要是踹死他們家的孩子,你還想活嗎?
呂釋之大怒,叫道:“給我狠狠還擊!我做主!”
“嗡!!”
劉長搶過樊伉手裡的弩箭,再次朝著呂釋之射了一箭,呂釋之長大了嘴巴,凶狠的看著劉長,劉長大吼道:“誰敢反抗,我殺之!”
“殺!”
“殺!”
孩子們大吼著,家奴們頓時就軟了,劉長其實在長安挺出名的,大家都知道這是個被呂後和陛下寵壞的熊孩子,膽大妄為,他連建成侯這個舅父都不放在眼裡,甚至朝著他射擊,更彆提是他們這些家奴,就是被他射死了,隻怕都沒人報仇。
熊孩子並不可怕,可一群熊孩子就很可怕了。
夏侯灶舉起木棍,追著呂家的兩個孩子窮追猛打,在打倒家奴後,他們就開始拆家了。
三個甲士擋在呂釋之的麵前,警惕的看著這些小崽子,卻不敢動手。
他們都是呂釋之的死忠,他們倒是不怕得罪彆人,他們隻是擔心對麵那幾個小子手裡的弩,在這麼近的距離,他們完全可以射殺建成侯,這讓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劉長大笑著,看著孩兒們在四處搞破壞,拿起大弩,對樊伉說道:“你阿父的還真的都是好東西啊!”
樊伉傲然的抬起頭,“那可不,要不是怕驚動阿父,我還能偷...借更多弩呢!”
呂釋之此刻心疼的看著那些小崽子們正大光明的拆他家,又打又砸,其中那個矮小的周家次子最是凶殘,正在四處找火,好在劉長及時勸阻了他:彆,彆,放火就太過了!
......
“陛下!城內大亂!”
“公子長領舞陽侯子,丞...酂侯子,汝陰侯子,戶牖侯子,潁陰侯子....正在攻打建成侯府邸,他們堵了門,裡頭隱約可見火光,懷有重弩...建成侯家已有七八人受傷...”
就在灌嬰離開後片刻,近侍就帶來了這麼一個消息。
劉邦目瞪口呆,聽著近侍的報告,劉邦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是說,劉長領著...諸大臣之子嗣,衝進了建成侯家?”
“從府內逃出來的家奴是這麼說的...據說他們正在建成侯家搜索太子車架...公子長朝著建成侯連射兩箭...”
劉邦頓時就坐不住了,他迅速起身,開始在殿內來回的徘徊,便走便思索。
他猛地想起了什麼,急忙叫道:“快派人去攔住灌嬰!”
在近侍匆忙的跑出去之後,劉邦仰頭大笑,“這豎子!哈哈哈!”
椒房殿內,呂後同樣在聽著近侍彙報。
隻是,呂後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的著急,也沒有任何怒意,她很是平靜的聽完了近侍的稟告。
“嗯,下去吧。”
“啊??皇後殿下...建成侯有難...公子長更是...”
“下去!”
“唯!”
近侍離開之後,呂後繼續翻閱著身邊的那些帛書,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件事似的。
此刻的建成侯府內,劉長得意的笑著,雖說這麼做是為了救舅父,可是,這樣做真的是太爽了,看著原先那奢華的府邸成了狗窩,熊孩子們娃娃大叫著,在各地瘋跑,舅父臉色極差,咬牙切齒的盯著劉長,恨得牙癢癢。
就在劉長肆意妄為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響亮的馬蹄聲。
劉長急忙回身,身後卻出現了一隊騎士,為首者乃是老熟人,灌嬰。
灌嬰此刻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目瞪口呆,尤其是當他看到灌阿開開心心抱著糧倉內的糧食往馬車上搬運的時候,更是無言以對。
灌嬰帶來的這些騎士們,弓弩齊備,都在等待著灌嬰下令。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有一個騎士狂奔而來,衝到了灌嬰的身邊,低聲交代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