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隨著姆頭顱的掉落，黑暗的地穴內再度複歸了平靜。
無頭的惡魔化肉身穿過莉娜愈加虛幻的身軀，癱倒在地，濺起一片塵埃。
身形時隱時現的莉娜抬起頭，露出藏在黑發後的血紅眼眸，凶狠地盯著餘燼，幽幽開口道：
“吉…魯…特……”
活力之眼效果退去後，渾身酸痛的餘燼對著莉娜笑了笑：
“謝謝你。”
“我會幫你找到他的，我發誓。”
看不清真正麵容的莉娜仿佛是點了點頭，接著飄向了那柄已與她融為一體的破煞小刀。
咣當！
小刀落地，本來光亮的表麵此時就像蒙塵一般，失去了應有的亮澤。
餘燼能感受的出來，莉娜燃燒靈魂之後，她此時已經衰落到了普通惡靈的水準。
但惡靈力量的減退，似乎讓莉娜更多了一絲人性，不再那麼瘋狂。
畢竟之前力量達到煞級的莉娜明顯已經沒了耐心，剩餘的惡靈貢品已經不足以再讓莉娜借給他力量。
好在現在力量減弱後的莉娜，又多了些耐心。
這很難說是不是一件好事。
餘燼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轉而看向了體內開始發光的無頭屍體。
咕咚！
很是明顯地吞咽聲在地穴內響起。
餘燼皺眉望去，隻見瑞看著姆的屍體很是垂涎。
見到餘燼望來，瑞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姆死了，他無法再困住體內殘餘的靈魂碎片了。”
“當然，這次要是沒有你，死的就該是我了。”
“所以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靈魂碎片你拿走，但姆的肉身能給我嗎？”
聽到這話，餘燼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從一見麵起，那姆就嚷著要吞了瑞。
難不成惡魔代理人之間可以靠著吞噬來晉階？
瑞看見餘燼的神情變化，立即就明白餘燼猜到了什麼。
他索性也就將話說開，省得被餘燼的覬覦。
“姆的肉身對你來說沒用，但對我來說卻是大用。”
“一個惡魔代理人隻能服務於一個惡魔，但一個惡魔卻可以擁有許多惡魔代理人。”
“我和姆就是在同個惡魔的手下求生，力量來源相同的我們才可以通過吞食對方來獲得更多的惡魔本源。”
“本來我們說好聯手乾掉其他代理人，但姆在第一次吞食了其他代理人後利用漏洞撕毀了我們的契約，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餘燼點點頭，他聽得出來這些話瑞確實沒有說謊。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姆非要追著來吞食瑞，為什麼姆的力量要強於瑞的原因了。
但還有一個問題。
姆的力量餘燼剛剛是見過了。
若是瑞吞食了姆，那麼瑞便是一個新的威脅。
見到餘燼的沉默，瑞當即明白了症結所在。
聰明人都明白一個事實，惡魔代理人都是一群陰險狡詐的家夥。
餘燼若是拿了姆所擁有的靈魂碎片，很難說瑞會不會在中途又起了賊心。
還不如趁他病要他命，來的簡單粗暴。
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死亡邊緣徘徊的瑞苦笑一聲道：
“你不信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