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杭州之後,白玉堂很順利的就找到了北俠歐陽春。
不!
應該說是歐陽春終於等到了白玉堂。
他自從離開汴梁,久無音信,開封府的四位義兄多少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出現了意外。
韓彰曾經在出走的時候與歐陽春結識,經過了幾天的坐立不安,終於忍不住給歐陽春寫了一封信,歐陽春這才知道還有這麼一樁事。
他雖然不願摻合到朝廷的事情裡去,但是倪太守他卻是認識的,是位清正廉潔的好官,現在無辜被陷害,尤其被歹人陷害的那件事,內裡情由他一清二楚,現在隻是要他出麵作證,自然義不容辭。
隻是現在白玉堂已經出京,不好叫人家無功而返,倒不如等人到了杭州,兩人會合,一同去汴梁城,正好自己也能見一見這位‘大鬨東京’的錦毛鼠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打定了主意,歐陽春當即就在這杭州暫住下,本以為人很快就能到,誰知等了幾日也沒見到人。
向周邊打聽了一下,也都沒消息。
等的歐陽春心中也有些焦躁了,汴梁到杭州騎馬數日便能到,這白玉堂出來已經月餘,韓彰的書信在他後麵發出,自己都已經收到了,更何況自己也已經等了幾日了,彆說騎馬了,就是靠腿走也該到了啊。
難不成這錦毛鼠不認路,走岔道了?
還是路上真出了什麼事,已經遭遇不測了?
他在腦海中幻想著無數種的可能,心情也一點點的低落。
所以在見到白玉堂的瞬間,歐陽春驚喜的不行。
雖然未見過白玉堂,可是他已經在這幾天裡,將白玉堂的形象勾勒了無數遍。
少年意氣,英姿勃發,張揚無忌,恃才傲物等等詞彙,都被他掛在了白玉堂的身上。
畢竟因為一個稱號,就大鬨東京,還敢進皇宮殺人、太師府放火的人,絕對不會是安分守己的人。
可是現實給了他一拳,他看見的白玉堂,和想象中的白玉堂完全是兩個人。
二十歲上下的年紀,身姿修長,麵目俊秀,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他不似尋常江湖中人那般武生打扮,反而一襲青衫,腰間係著一條素色絲絛,穿著簡潔又不失文雅,氣質內斂溫和,彬彬有禮的樣子,不像個武人,反倒是像個文弱書生。
雙手空空,身上不帶武器,隨行的馬匹上也隻是掛著包袱,沒有絲毫兵刃的影子。
這就是白玉堂?
如果不是自報家門,歐陽春壓根沒敢認。
“可是大鬨東京的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是這個,聞言無奈的笑笑:“小弟年少輕狂,做事不知輕重,讓歐陽兄見笑了。”
歐陽春提起大鬨東京的事情,也是試探一下白玉堂,他若為此得意,難免讓人覺得輕浮。可是他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笑意,聽見他的話也隻是恰到好處的流露出幾分不好意思,同時略帶了幾絲無奈,反倒讓他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