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升你心底太過善良,欺騙你的同時我也倍感煎熬,但是為了我的故土,為了我的族人,我彆無選擇。”
她壓下心裡的愧疚,調整好情緒,眼睛卻不自覺躲開了徐智升的目光,轉頭看向何耀祖:“我現在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和你們言語周旋,可不僅僅是為了給你們解惑,讓你們質問的。”
何耀祖順水推舟的接過話題,很配合的問道:“哦?那是為何?”
“很簡單,我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她直言不諱,渾身散發出盎然鬥誌,手中銀槍高舉,直指三人,目光銳利如箭:
“如此重要的計劃並非我孤身一人就能完成的,我還有幾位夥伴相互配合,儘管他們離我有一段距離。但以他們身手,很快便會趕到這裡,今日,你們任何人都休想離開這裡。”
徐智升聞言臉色驟變,顧不得傷心,急忙退回馬旁,將垂落的韁繩匆忙塞到太後手中:“娘,你速速騎馬逃走,孩兒留下斷後。”
太後斷然拒絕:“娘怎麼能扔下你,獨自一人逃生?更況且這位何公子是因為尋我才無辜受累,理應讓何公子騎馬離去才是!”
“太後無需憂慮!”何耀祖淡淡一笑,攔住相互推卻的兩人:“誰說有事的一定是咱們了?”
瞧著臉上寫滿自信的心慈,何耀祖實在不忍心告訴她,其實他剛才就已經察覺到周圍正有五人悄然接近。
因此,他趁著方才風起之時,念力卷著落下竹葉,對著五人分彆發了一枚竹葉鏢。
風乍起,竹葉瑟瑟,幾人全神貫注趕路,根本無暇注意身邊落下的竹葉,已經在不經意間化為殺人的利刃,及至驚覺,已經是五具屍體,唯餘亡魂在風中低吟。
何耀祖複又抽出寒光閃爍的利劍,鋒芒畢露,周身環繞著一股凜然的殺機。
“你按兵不動,是為了等待援手,而我先前未取你性命,不過是想讓太後看清你的真麵目,此刻,目的已經達成,便無需在作忍耐了。”
心慈看著他胸有成竹的姿態,眉頭不自覺驟起,再想到遲遲未到的幾人,心中不禁蒙上了一層陰影,一顆心頓時的墜了下去,沉悶難言。
隨著一陣風吹過,兩人幾乎同時動了。
寒光乍泄,利劍鋒芒,長槍呼嘯,兩者碰撞的聲音清脆響亮,火花四濺,猶如星辰碰撞,震撼人心。
戰鬥逐漸白熱化,兩道身影交織到一處,劍與槍不斷交鋒,雙方你來我往,攻防轉換間,均是對著對方要害處襲去。
太後和徐智升兩個人,一弱質女流,一個文弱書生,此時看著兩人纏鬥也幫不上忙,隻能在一邊乾著急。
隨著時間流逝,戰鬥中的兩人呼吸聲逐漸急促,腳下草地已經踩踏成泥。
心慈手挽靈活一抖,銀槍如閃電一般刺出。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也不過如此嘛!照著這個趨勢下去,不出二十招,你必死無疑!”
何耀祖等的就是她分神的瞬間,他凝聚念力,於無形中猛然在她背後用最大力氣一推,心慈心中驟然湧起難以名狀的驚恐,身體控製不住向前踉蹌一步。
不等她穩住身形,就見眼前寒光一閃,利劍穿透她的胸口。
這一刻,她沒有感覺到胸口的疼痛,而是覺得一股冷意席卷全身,她試圖開口說些什麼,話語卻被口腔中彌漫的鐵鏽腥甜的氣味淹沒,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她嘴裡溢出,最後隻餘滿腔不甘在胸中回蕩。
“我的武功是不好,所以我的保命牌從來都不是武功!”
何耀祖麵無表情地收回利劍,冷眼看著心慈倒在地上的身影,直至她闔上雙眸,最後一絲生命力消散。
“太後,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回晉陵吧!”
何耀祖說道,又看向地上的屍體:“至於她的屍身暫且轉移至路邊,等我們進了城,讓晉陵縣衙門的人過來處置。”
兩人看著已經沒有聲息的心慈,不約而同歎了一口氣,心中泛起陣陣酸楚。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儘管心慈是帶著目的接近他們,欺騙了他們的感情,但是數月以來的相處卻不是假的。現在人已經死了,兩人也提不起什麼氣憤,隻剩下了傷心。
三人轉頭回晉陵縣,路上再無波瀾,一路順利的回到了縣城。
何耀祖卻沒帶兩人去縣衙,而是到了湯丞相的府邸。
今天湯丞相獨女的大喜之日,楚天佑既然到了晉陵,那就絕對不會不聞不問。
到了湯府打聽過後,得知楚天佑四人果然就在這,便對守門的家丁自報家名,然後說道:“勞煩向楚公子通報一聲,就說老夫人到此,請他出門迎接。”
家丁聽他提起楚天佑,不自覺想到了今日夫人對那位楚公子的尊崇之態,心裡不禁多了幾分鄭重,當下也不敢怠慢,連忙去了露落園通報。
此時的湯府正沉浸在喜慶的海洋中,賓朋滿座,而身為一國之君的楚天佑屈尊降貴,親臨喜宴,令湯夫人既驚且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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