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閣人一點也不意外,隻是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不願說,那就算了,反正……嗯?”
說話到一半,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裡的話戛然而止,轉而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向蕭若瑾:“你怎麼知道我姓謝?”
“在我知道第四層的那柄鏽劍是天斬劍的時候。”蕭若瑾迎著他的目光,笑著說道:“天斬劍乃天武帝蕭毅的佩劍,它對蕭毅乃至整個北離的重要性無需贅言。”
此時蕭若瑾的情緒已恢複如常,臉上再次浮現出平時的從容與淡然:“故而,天下第一閣的守閣人不僅需要武功高強,更需是天武帝心腹中的心腹,方能擔此重任。”
“能心甘情願替天武帝守護佩劍,自身武藝又已達神遊玄境,同時還深受天武帝信賴,如此三者兼備的人,這世界上可沒有幾個。”
他直視守閣人的眼睛,目光猶如一汪深潭,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道:“起碼我能想到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天武帝最好的朋友,北離初代五柱國之一,與太師董禮同為三公的太傅,謝之則。”
謝之則聞言,麵色有些複雜的摘下麵具,露出已經有些蒼老的麵容,眼中浮上了幾分讚許:“你很聰明,能夠憑借這麼少的信息就推算出了我的身份。”
蕭若瑾垂眸輕笑,如果不是猜到了這一點,他怎麼可能毫無準備的就來登天閣?
他雖然對生死看的很淡,但是自己想要死和像傻子一樣白白送死,還是有本質區彆。
“先生當年也是當世人傑,一舉一動都倍受世人關注,即便過了幾百年的今天,北離也流傳著不少關於你的傳聞,我隻是恰好聽到了一些而已,再將諸多信息和在一起,自然就推算出來了。”
謝之則看著他,眼中的讚許更盛:“現在我相信你想要‘一統天下’的話不是狂言了,憑你現在的本事,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那就承先生吉言了!”蕭若瑾微微頷首。
“去吧。”謝之則不再多言,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在三層。
蕭若瑾毫不猶豫地轉身上了四樓,留下了一室的寂靜。
……
天下第一閣外,氣氛越發凝重。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就連風都像是停止了流動,隻有幾片落葉緩緩飄落,顯得格外寂靜。
蕭若風手執昊闕劍,身如閃電,猛然出現在登天閣門前,劍光一閃,精準無誤地將正欲向白特灌注真氣的齊天塵逼得連連後退。
齊天塵倉促間撤回內力,身形踉蹌,口中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最終依靠在牆角處,勉強維持站立,看似傷勢不輕。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呆呆地看著齊天塵,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們知道琅琊王武功很厲害,可再厲害畢竟隻是一個逍遙天境,而國師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半步神遊啊。
怎麼可能會被蕭若風一劍逼退,還受了傷?
這不開玩笑嗎?
就連蕭若風也是緊皺眉頭,看著齊天塵的目光帶上了幾分無奈。
雷夢殺緊隨其後,穩穩落在蕭若風身邊,他看看‘重傷’的齊天塵,倒吸一口冷氣,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壓低聲音對蕭若風道:“老七你可以啊,現在一劍就能把半步神遊打到重傷了。”
蕭若風瞪了雷夢殺一眼,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對,他真的很想打這個話嘮一頓。
哪裡是他厲害?分明是齊天塵不願意摻和到這事裡麵,所以故意使了個苦肉計,順理成章的退到了一邊。
果然是個老狐狸!
濁清的目光在蕭若風身上停留片刻,一抹殺意一閃而過,卻又迅速消散。
他冷冷地注視著蕭若風,沉聲道:“琅琊王,我等此行乃是奉陛下之命,前來登天閣處理要務。你此刻阻攔,莫非是要違抗聖意?”
蕭若風心中一沉,最壞的事情終於來了。
雖然不知道兄長為什麼突然要來闖登天閣,但是兄長此時還沒出來,一定是在關鍵時刻,絕不能讓眼前的這些人打擾他。
於是,他冷哼一聲,反問道:“濁清大監口口聲聲說是奉旨而來,那聖旨何在?”
濁清麵色一沉,心中暗自惱怒,顯然對蕭若風的質問感到不滿。
他們此行所為之事又不光彩,太安帝怎麼可能明文下旨?
況且就算沒有聖旨又能如何?誰又能敢質疑五大監的權威?
他們雖然是太監,所處官職也不高,但因為處於整個北離的權力中心,本身又都是大內排的上的高手,在天啟城沒人敢不尊重他們,更加沒有人敢阻攔他們辦事。
眼前的蕭若風是第一個!
濁清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人,心中生出些許不解。
蕭若風為什麼要阻止他們進?剛才進去的人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濁清微眯著眼睛,心思轉個不停。
濁清是一個白白淨淨的中年人,身上總帶著一股陰柔之氣。現在他微眯著眼睛打量著蕭若風,狹長的眼睛中,飛快掠過一絲殺意:“事出緊急,陛下雖未下旨,但卻傳了口諭,對此,國師也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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