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終於按捺不住,開始了對他的打壓與試探。
曾經,太安帝或許曾有意將皇位傳給蕭若風,但如今因為蕭若瑾的原因,這份心思早已煙消雲散。
蕭若風去接百裡洛陳的路上,二王一定已經做好了周密的準備,要麼除掉蕭若風,要麼除掉百裡洛陳,亦或是能把兩個人都除去。
即便是二王失手了,蕭若風和百裡洛陳成功回到天啟城,太安帝也能好好地膈應蕭若瑾一把。
百裡洛陳謀逆的罪名本就是青王等人憑空捏造,待他洗清冤屈後,再由太安帝從中斡旋,無疑會讓百裡洛陳對在危難之際伸出援手的蕭若風心存感激。
當然,這其實並不能算什麼恩情,但這卻是連接鎮西侯府與蕭若風之間的橋梁,是一種利益的交換。
百裡落陳需要一個可以在自己百年之後,可以庇護鎮西侯府的人,而最合適的人選就是蕭若風。
因此,百裡洛陳一定會“感激”蕭若風,這也意味著蕭若風得到了鎮西侯府這一強大的助力。
再加上李長生離開之前為蕭若風所做的精心安排,以及蕭若風現今所積累的威望,諸多因素疊加到一起,如果他還是以前的那個蕭若瑾,麵對胞弟驟增的權勢與聲望,難免心生忌憚,築起防備之心,兩兄弟牢不可破的關係也會因此出現難以彌補的裂縫,甚至還會反目成仇。
而其他人也不會將這些事情聯想到太安帝的身上,隻會把責任歸咎於青王及其黨羽。
而他隻是一個想要替兒子提前鋪路的老父親而已,又有什麼錯?
“嗬嗬!”蕭若瑾將聖旨遞給了蕭若風,宣旨的內侍見聖旨終於到了琅琊王的手上,嘴唇蠕動幾下,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目光掃過蕭若瑾,就又憋了回去。
這位景玉王如今可是不可小覷,連五大監都給一劍殺了,萬一自己哪句說的不對,把人給惹毛了,豈不是小命不保?
李公公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他迅速調整情緒,目光轉向蕭若風,恭敬地言道:“既然聖旨已經成功送到王爺手上,咱家就先告辭了。”
儘管話是對著蕭若風說的,但李公公的眼角餘光始終未曾離開過蕭若瑾,仿佛在等待某種無形的許可。
直到他看見蕭若風輕輕頷首,而蕭若瑾也並未流露出任何反對之意,李公公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帶著身後的一眾隨從離開。
“兄長,父皇命我立即啟程去乾東城,把百裡洛陳帶到天啟城,行程緊迫,片刻都不能耽擱。所以……青王他們之前進宮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蕭若風看著聖旨上的字跡,眉宇間不自覺地凝聚起層層憂慮的陰雲。
他自然也看到了這道聖旨背後的算計,因為自幼失去母妃的庇護,與兄長蕭若瑾相依為命的日子,讓他對太安帝這個所謂的父親,從未抱有過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遇事自然也能以最冷靜的態度剖析其中的情與理。
因此,當他看到聖旨後的第一反應便是:父皇終於按捺不住,要對他們兄弟二人動手了。
隻不過兄長修為高深,難以撼動,於是這股暗流便悄無聲息地轉向了自己,試圖從他這裡撕開一道裂痕。
不管太安帝是抱著何種想法寫的這道聖旨,此時蕭若風的心中感到的隻有冷漠無情的皇權下深深的無奈與諷刺。
蕭若瑾淡淡一笑:“弟弟,既然他們已經出招了,那接下來就該咱們了。你且放心的去乾東城,等你回來的時候,你惦記的那件事兒,哥哥一定給你辦成,而咱們共同籌謀的大事,也應該是差不多了。”
現在的蕭若風對蕭若瑾可謂是十分的信任,在聽見蕭若瑾讓他放心去乾東城之後,他就真的放心的去了乾東城。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更加沒有半點兄長可能對自己產生戒備的憂慮,因為他知道兄長不會像太安帝設想的那樣,對自己有所猜忌。
蕭若風帶著六百金吾衛快馬趕往乾東城。
而就在他踏出天啟城大門的一刹那,天啟城內風起雲湧,暗中無數的眼睛,不約而同地投向了景玉王府,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蕭若瑾悠然邁步回了書房,他沒有動用修為,更沒有動用念力,但是卻清楚的感知到了暗中的惡意。
青王等人想要借著這個機會除掉他和蕭若風,他又何嘗不是在等待這個機會,好繼續推行自己的計劃。
為了讓青王等人有膽子對神遊玄境的自己出手,在殺掉五大監之後,他就刻意收斂鋒芒,再也沒動用過武力,轉而在朝堂上叱吒風雲,震懾上下,為的就是模糊外界對他實力的認知。
蕭若瑾想要接手一個乾乾淨淨的北離,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須親自操刀,將這片土地上的汙垢與腐朽一一清除。
這些事情他本來是想交給蕭若風來做的,但顯然,現在蕭若風已經有了更大的用處。
其實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一直在不斷地增加與蕭若風的關係。
直到如今,蕭若風可以為了手足之情,放棄大好前途,全心全意輔佐兄長;而蕭若瑾也能將帶有特殊含義的天斬劍相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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