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
鄭拓看看周圍以暗黑色為主題的世界。
若你說這裡是地獄,他倒是可以相信。
隻是。
“魔小七,你的本體在地獄之中?”
鄭拓轉頭看向麵色十分蒼白則魔小七。
“嗯。”
魔小七點頭,看上去情況有些不穩。
“怎麼回事,說說吧。”
鄭拓已放出偵查傀儡偵查周圍。
在沒有偵查清楚周圍情況之前,他並沒有任何離開此地的打算。
“那裡……”
魔小七抬手,指向遠方。
在地獄這充滿漆黑迷霧的世界中,遠方有一處唯一光亮。
光亮直通天際,宛若一根撐天的柱子,直插蒼穹。
“本體就在那裡,那裡是地獄的中心。”
魔小七顯得十分虛弱。
看樣子,其本體狀況不容樂觀。
“魔小七,你本體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在地獄的中心,要知道,地獄內關押的都是窮凶極惡的大罪之人,你本體難道也是大罪之人?”
鄭拓詢問。
魔小七本體在地獄已經超出他預料之外。
現在必須問清楚其中緣由。
如若不然,前方必荊棘密布,充滿坎坷。
魔小七沉默良久,終於開口。
“無麵,接下來我所言之事,對你來說可能難以想象。我隻希望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告訴其它人,因為你若告訴其它人,可能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就算是父皇,也無法保你安慰。”
魔小七看上去異常嚴肅。
足可見其接下來所言之事有多麽重要。
“說吧,我可以發誓,不告訴任何人。”
鄭拓認真點頭,表達自己想法。
“無用的。”
魔小七搖頭,“在地獄,天道也無法降臨,任何誓言在地獄之中都是空談,不過我相信你。”
魔小七暗金色的眸子望著鄭拓,眼中所透漏出的信任,令鄭拓暗道一聲,這姑娘不會是看上咱了吧。
你彆說。
魔小七性格雖然火辣辣一些,但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配得上哇塞二字。
如此女子,若能收為女仆,給自己端茶倒水加暖床,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受你如此信任,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鄭拓笑嗬嗬說道。
“與其說我信任你,不如說,我知道你很怕死。”
魔小七所言,叫鄭拓當即無語。
在看魔小七,一點也不哇塞。
“好好好,隨你怎麼說,告訴我,你本體為何會在地獄的中心。”
聽聞鄭拓所言。
魔小七稍有沉默,開口說道:“實際上,我的本體,就是人王壁壘的陣眼所在。”
話語並不響亮,卻如炸雷,於鄭拓腦中爆炸。
“我沒聽清,你在說一遍。”
鄭拓感覺自己有被震驚到。
兩件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事,突然聯係到一起,如此給他的震撼程度,遠超想象。
“我的本體,就是人王壁壘的陣眼所在。”
魔小七重複剛剛所言,讓鄭拓聽的清清楚楚。
“怎麼……怎麼可能?”
鄭拓搖頭,“魔族與人族勢不兩立,在黃金戰場廝殺,不死不休,人王作為人族之王,怎麼可能用身為魔族的你作為人王壁壘的陣眼?”
鄭拓立刻分析出其中關鍵所在。
人王壁壘保護東域人族不被外族入侵,乃是人族,乃是東域的守護神陣。
如此陣法,怎麼會用魔族之人作為陣眼。
“無麵,你也是修仙者,應該知道,世間萬事萬物,沒有不可能一說。而人王壁壘之所以用我本體為陣眼是因為……人王便是我的母親。”
“什麼!”
鄭拓的聲音尖銳如刀。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魔小七,消化其剛剛所言。
“人王是你的母親,也就是說,人王與魔皇是道侶?”
有點亂,有點亂,有點亂。
鄭拓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捋一捋剛剛發生了什麼。
“沒有錯。”
魔小七主動承認,“魔皇與人王,便是我的父親與母親。此事知道之人極少,整個修仙界,你是除去我與我父皇外,第一個知道此事之人。”
魔小七望著鄭拓,將事實告知。
地獄不受天道製約,也無靈氣彌漫,可以說是一片非常特彆之地,並不怕他人偷聽。
“如此之事,還真是讓我不敢想象。”
鄭拓點頭。
誰能想到。
魔皇與人王竟然為道侶,育有一女,就是眼前的魔小七。
而魔小七又是人王壁壘的陣眼。
如此諸多超出常理之事,他需要消化個三秒五秒。
“魔小七,也是因為如此,你才從出生開始便身患頑疾,直至今日快支撐不住來尋我幫忙。”
鄭拓推理,如此說道。
“沒有錯。”
魔小七並未否認。
“我身患頑疾是因為我體內有光靈氣與魔靈氣兩種力量,兩種力量完美融合,便有資格成為人王壁壘的陣眼。同時,因為人王壁壘的不斷消耗磨損,讓我壽元達到極限,如今僅剩五年。”
魔小七說道此處,麵有傷感。
“為何不放棄,而是選擇這樣一條不歸路。若你早些放棄,應該不至於壽元被損至如此嚴重才是。”
鄭拓不解。
魔小七也是聰明之輩,怎麼會不知道放棄。
隻要放棄,其絕對能活下來,不至於如今壽元將近尋求自己幫忙。
“嗬嗬……”
魔小七苦笑,看上去十分落寞。
“無麵,其實我很羨慕。”
魔小七真情流露。
“自由自在,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想與誰打架就與誰打架,沒有人能攔住你,如鳥兒般,自由飛翔。”
魔小七望著無麵,滿眼都是自己夢想中的樣子。
鄭拓並未說話,安安靜靜在一旁聽著。
“可惜,我生來便肩負使命,我若放棄,人族,東域,將會徹底淪陷,甚至滅族,與之相比,我的自由又算得了什麼。”
話雖如此。
鄭拓卻能看得出,魔小七口不對心。
她向往自由,被任何人都要向往自由。
“理解。”
鄭拓點頭。
“你我生來,便有各自使命,在使命未達之前,你我皆身負枷鎖,如困牢籠,不過……”
鄭拓憨憨一笑。
“人的一生,不可能時時快樂,痛苦,才是常態。而所謂的自由,從來就不是我想去何處,便是去何處,而是我想不去何處,便不去何處。”
鄭拓拍拍魔小七肩膀。
“你的一生很偉大,也很棒。相信我,會有人記住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會如天上的神陽般,在任何有生命的地方閃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