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筒的王級天劫順利度過。
當劫雲散去,所有的一切重歸正軌。
成功度過王級天劫,九筒看上去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他已化為人形,氣勢上更加沉穩,給人的感覺,相似一位經曆諸多滄桑的強者。
他站在那裡,便是給你一種安心的感覺。
九筒抬手一招,煉妖壺飛回手中。
但是此刻的煉妖壺,看上去已經滿是裂痕,失去往日靈性。
剛剛的最後一道天劫太過強大,單憑他自身,根本無法承受。
所以。
煉妖壺為了保護他,犧牲了自己。
隻是他與煉妖壺之間的羈絆,修仙者與法寶本就是一體。
他們不分彼此,皆是彼此的一部分。
看著手中已經滿是裂痕的煉妖壺,九筒內心之中是難受的
他能有今日成就,煉妖壺幫助自己很多。
可以說。
沒有煉妖壺,他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無需難過!”
法寶之靈的聲音傳來。
隨後。
有光自煉妖壺之中出現。
那光並不刺眼,但沒有人能夠看到那光之中有什麼。
“生靈,終究有一天是要離開的。”
老者開口,安慰九筒。
九筒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明明已經踏足王級,他應該開心才是。
但是。
當他真正踏足王級之後,他才明白,王級隻不過是一個開始。
真正的習性才剛剛開始,這並不知的高興。
更何況。
煉妖壺已經變成這個樣子,恐怕在難以修複。
“九筒,你要相信,美好的事,下一刻就會發生。”
老者說著,似有一隻手,拍了拍九筒肩膀。
下一秒。
那老者化為光將煉妖壺包裹。
僅僅片刻之後,煉妖壺上的裂痕全部修複。
“妖老!”
九筒見此,叫出老者名號。
“嗬嗬嗬……小家夥,不用為我傷心,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在這世界之上,我所認識的人,所熟悉的人,都已經離開,活著對我來說,已經是一種詛咒,在我離開之前,能夠看到主人的力量被繼承,能夠幫助你踏足王級,已經是天道足夠恩賜於我,而我用這化道之力,修複主人曾經的法寶,也算是我最後的願望了吧。”
妖老是煉妖壺的靈,曾跟隨過妖祖,乃是真正的活化石。
但就如其所言,他活的太久太久,久到已經忘記了許多。
如今。
趁著自己還清醒,便是做一些自己希望做,能給與自己安慰之事。
幫助九筒,便是他最後的願望。
九筒沉默。
他望著化道,用化道的力量將煉妖壺修複好的妖老,內心之中隻有尊敬。
這種尊敬,像是麵對自己的爺爺一般。
沉默的九筒,看著已經修複完畢的煉妖壺。
他能夠感覺到,煉妖壺中,有新的法寶之靈誕生。
他還很若現,但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成長著。
“人力終有窮儘之時,修仙者也一樣,你我儘力便好,遺憾這種東西,留給你我死後,慢慢享受吧。”
鄭拓出現在九筒身邊,這般說道。
“嗯。”
九筒點頭,話語不多,卻是很有力量。
“很好。”
鄭拓點頭。
“既然已經踏足王級,趁熱打鐵,那群家夥,可是很好的磨刀石啊。”
鄭拓指向那一群與十殿閻王戰鬥的小王境強者。
九筒收拾好心情,二話不說,手持煉妖壺,殺向那一群小王境強者。
鄭拓見此,回歸帝中園端坐帝位。
這也是他為何沒有對妖皇殿這群王級出手的原因,隻是給九筒留下聯手所用磨刀石。
九筒剛剛突破到王級,需要這種戰鬥,然他的力量各家融彙貫通。
且九筒有煉妖壺,他並不擔心九筒是因為剛剛踏足王級,所以被對方斬殺。
如果擁有煉妖壺的九筒還能被小王境斬殺,那鄭拓隻能說是九筒自己的問題,怪不得其他人。
九筒手持煉妖壺,殺入黑虛空之中。
強橫的王級靈壓之下,九筒的實力強橫非常,當即與一位小王境激戰起來。
雙方對決,九筒看上去明顯有些生疏。
且九筒沒有使用煉妖壺,他要用自己的力量,看看這力量有多強。
如果上來就使用煉妖壺,怕是對方根本沒有資格與自戰鬥,就會被自己鎮壓。
如果是這樣,那他將無法獲得任何有用的信息。
戰鬥仍舊在繼續之中。
九筒與那小王境搏殺,雙方比拚,看上去打的難分難解,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王級!”
銀狐望著那已經晉升為王級的九筒,臉上陰冷的模樣,已經沒有任何掩飾。
成功度過王級天劫的九筒,實力暴漲。
在這個傳授不能出手的東域之中,其用有先天靈寶,怕是增加難以斬殺。
不管怎樣。
這個九筒,今日必須被斬此地,絕對不能讓他逃走。
如果讓這九筒逃走,怕是後患無窮。
其擁有煉妖壺,擁有妖紋,相信這成為傳說級強者,或許隻是時間問題。
畢竟。
那可是妖紋,妖族最強的手段沒有之一。
如果這九筒成就傳說,那他妖皇殿,怕是將會麵臨無法想象的大敵。
甚至憑借九筒這妖族正統的身份,一呼百應,會讓整個妖族,全部倒向九筒。
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
乾掉九筒,迫在眉睫。
在說。
王級強者而已,又不是不能斬殺,何況此刻九筒是本體。
銀狐想著,已經開始計劃,該如何乾掉九筒。
而另一麵的鄭拓,見銀狐如此麵容,頓感不妙。
他欲要開口,叫眾人撤退。
此地畢竟是妖族的地盤,這妖皇殿針對妖庭許久,定然有後手準備。
此刻看,或許真是如此。
此刻若是在多來幾位天王境強者,恐怕後果會非常嚴重。
甚至。
那鮑黑仙如果爆發,讓自己本體前來,他們所有人都要葬在這裡。
當然。
前提是這鮑黑仙真的有膽量敢出本體前來。
出本體前來,其若是被斬殺,便是真的被斬殺。
相信鮑黑仙如此聰明,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傻事才對。
鄭拓分析其中利弊,便是欲要開口,叫眾人撤退。
“無用的,已經晚了,今天,你們誰都彆想離開,都要給我葬在這裡。”
銀狐說著,催動秘法。
嗡!
這片天地,竟有大陣降臨,將此地籠罩。
“不是吧!”
鄭拓見此,表情十分古怪。
這種手段,明顯是自己經常坑人的說話。
對手要跑,自己出手,催動陣法,將對手圍困其中,然後一個個斬殺。
現在。
這銀狐竟然偷師,從他身上學會了這個。
現在看,自己這一群人,怕是真的被圍困在陣法之中。
細細感受,鄭拓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陣法是七階頂級陣法,沒有達到八階的程度。
好消息,好消息,好消息啊。
七階陣法對於他這個陣法師來說,並不是不能破除,隻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
如果要是八階陣法,那他自己真是一旦機會也沒有,會被活活困死在這裡。
“無麵,今日,我看你如何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
銀狐是一位強大的陣法師。
他對陣法有著絕對的自信。
在小王境便能夠布置出七階頂級陣法,在這諾大修仙界,怕是隻有那落仙宗的九黎兒能夠與自己匹敵。
你以為剛剛三頭蛇皇的傳送是隨機的。
不。
不實際上此地他提前布置好了陣法,怕的就是此刻這種局麵的出現。
九筒踏足王級,讓他不得不使用底牌,將所有人圍困其中。
有七階頂級陣法的加持,就算他們妖皇殿打不過無麵這群家夥,但是隻要將其圍困,耗也能活活竟他們耗死。
因為在他的陣法之中,是沒有任何靈氣補給的。
黑虛空開始一點點關閉,因為七階頂級陣法的力量,這片虛空變得格外堅固,已經無法被輕易撕碎。
如此之下,眾人不得不回到修仙界,在這天空之下對戰。
而無論在什麼地方對決,戰鬥的激烈程度是不會改變的。
雙方搏殺,不死不休。
特彆是擁有道身的妖皇殿眾王級大妖。
他們是道身,就算什麼也沒有什麼。
但是如果能夠乾掉自己對麵的王級,對他們來說,便是賺到,因為他們既然選擇來東域,便沒有打算活著回去。
妖皇殿眾多王級開始發力,一個個不要命的衝殺,凶悍非常。
反觀鄭拓一方的王級強者,實力絲毫不弱。
十殿閻王是王級傀儡,根本沒有任何感情。
無論地方多凶悍,多暴躁,都無法影響他們。
他們沒有任何感情,純粹是鄭拓手中的殺戮機器。
這種王級的殺戮機器,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將自己麵前的對手全部斬殺。
這是他們唯一的念頭。
除此之外。
豺王,嘯月狼王,雲月狼王,九筒,都是不是等閒之輩。
戰鬥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戰鬥仍舊在瘋狂之中。
“哼!”
銀狐見此,當即催動將此地籠罩的七階頂級陣法。
有陣法的加持,妖皇殿所有王級強者的實力都有巨大提升。
原本被壓製的他們,此刻竟然能夠反抗,與九筒等人正麵廝殺,不落下風。
“在這裡,你們沒有靈氣補給,而我妖皇殿的王級有源源不絕的力量填充,你們終究要失敗,全部都要葬在這裡。”
戰鬥相當激烈。
雙方搏殺,不死不休。
戰鬥到了這種程度,鄭拓仍舊沒有參與其中。
他如今要做的不是戰鬥,而是破陣。
破除眼前的七階頂級陣法,對他來說是重中之重。
眼前這七階頂級陣法不破,他們真的都要死在這裡。
鄭拓對於此事非常清楚。
為什麼清楚。
因為他經常性的用這種手段來坑人,對他來說,這種手段,自己簡直不要太過熟悉。
既然熟悉,那便開始吧。
他離開帝中園,降臨地麵之上,開始丈量這座陣法。
鄭拓的舉動被銀狐看在眼中。
“無麵,你懂陣法?”
銀狐詢問,多有嘲諷之意。
這無麵的實力很強不假,又示意為傀儡師天才,能夠煉製王級傀儡。
但人的力量就是有有限度的,就算是修仙者,也是有極限的。
他不相信。
這無麵實力強大,還能煉製傀儡師的同時,還是一位陣法大師。
他不相信這家夥能夠破除自己的七階頂級陣法。
自己可是用力一生的時間,才學會煉製這七階頂級陣法。
這還是他的天賦遠超一般人的情況下。
自己的年紀,比這無麵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這無麵能夠破除自己的陣法,那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心中就是這樣的想的。
自己都已經是這個年紀,竟然打不過一個小家夥,這會讓他的道心崩潰。
心裡這樣想著,言語中滿是對鄭拓此刻舉動的不屑。
“略懂略懂,我就隨便看看,反正此刻也被你圍困此地,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鄭拓慢條斯理的說著,繼續丈量這座陣法。
對於陣法,鄭拓還真是多有研究。
他學過九黎陣法與陣道九卷,兩種非常罕見的陣法類手段。
不僅如此。
他還會經常與九黎兒交流,互相交換對於陣法的意見。
最後。
他可是進入過人王壁壘之中,便那人王壁壘之中學習過陣法的存在。
他的陣法造詣,一直都要比他的傀儡之道強大。
也就是這三年時間,他的傀儡之道才能煉製王級傀儡。
但與陣法之道比較,明顯還不夠資格。
七階低級陣法能夠圍困小王境。
七階中級陣法能夠圍困大王境。
七階頂級陣法能夠圍困天王境。
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掌控了七階頂級陣法的布置。
一路行來,這幫助他很多,讓他的陣法之道,更是有質的提升。
而他的傀儡之道,最近這三年,才能堪堪煉製出小王境的傀儡。
雙方的差距的確很大。
可以說。
他的陣道之法,完全是除了修為外,他的最強手段。
就算有一天他失去自己全部的修為,但是僅憑陣法之道,他同樣是一位絕頂妖孽,就是這般自信。
鄭拓做人很低調,很謙虛,同時也很自信,二者並不衝突。
腳下邁步,看似普通,實際上他在丈量此地陣法。
陣法之道,迎合天道。
陣法之道,乃是以凡人手段,借助天道的力量,困敵,殺敵,等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
既然是接住天道,那自然便要遵循天道的規矩。
天道是什麼規矩,那便是大衍之數四九,有遁去之一。
這便是天道的規矩。
如那天劫雷霆一樣,天道會給你一線生機,至於能不能抓住,便看你自己如何。
而陣法也是。
任何正規的,好的,強大的陣法,都擁有生門。
找到生門,便是能夠輕易離開。
鄭拓深切的戰鬥其中道理,所以他並不著急,一步一步,邁著普通,但不平凡的步伐,一步一步,慢慢前行,丈量這片太低。
剛開始。
銀狐對鄭拓並不在意。
他不相信這個才修行了短短百年的小家夥,能夠掌控七階頂級陣法。
陣法與修行不一樣,修行之中,努力或許更重要。
但是陣道之法,天賦大於一切。
沒有那個天賦,一輩子也彆想在陣道之法上有所突破。
而他的陣道之法,在這諾大修仙界之中,已經是獨一檔的存在。
他不相信有人能夠與自己匹敵,就算是有,也應該是九黎一族之人。
那九黎一族之中的天才九黎兒,才配與自己匹敵。
銀狐這般想著。
但是。
他望著那漫步在山裡之中,好似遊玩的無麵,心中滿是疑惑。
這個無麵好生奇怪!
如此重要的時刻,以其實力,應該幫助九筒等人與他對決才是。
怎麼這突然一步一步,在山林之中有玩起來。
在他眼中。
這個無麵赤腳行走在山林之中,來到草地之上,觀察小白兔戲耍。
良久之後,他又來到小溪旁,看著靜靜流淌的溪水出神。
然後在繼續前行,看著周圍的一切,一副很悠閒,好似來旅遊的模樣。
這讓他很奇怪。
這種時刻,這種舉動不讓他懷疑都難。
這無麵是一位傳奇,在修仙界擁有自己的名號,這種存在,絕對不會輕易做出這般無趣之事。
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自己看不到的玄妙。
銀狐算是對鄭拓徹底認可,他相信鄭拓絕對不凡。
而他的相信是沒有錯誤的。
因為此刻的鄭拓,就是在用自己獨特的方法,尋找這陣法生門在何處。
他赤腳踩在大地之上。
腳下有天道印記存在。
天道印記像是一枚胎記,很不起眼,難以被察覺。
他就是憑借如此,感受著這陣法之中的變換。
剛剛有說。
陣道之法便是借助天道的力量,既然如此,其中有某種規則。
尋找到這種規則,然後順著這種規則,便能尋找到自己想要的生門。
鄭拓很少破陣,這種手段所以很少使用。
此刻使用倒是很有趣,覺得很好玩。
他放鬆心境。
九筒與十殿閻王他根本不需要擔心,這群家夥打不過自己會進入帝中園將自己保護。
所以。
他放鬆心神,一步一步,好似遊玩一般,丈量七階頂級大陣。
“你在做什麼?”
銀狐不解,出現在鄭拓身邊,詢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