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弘文衝進房車,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翻出紅色水筆在刀刃上胡亂畫了兩個字。
誅邪。
“不對不對…”
許弘文喃喃著用小臂蹭掉,苦思冥想僵屍電影裡那鎮壓邪祟的符咒圖案。
他琢磨著重新畫了幾筆,用刀毫不猶豫地劃破指尖,一顆顆血珠滾落在刀刃上,算是開了光。
許弘文又快速找出錄像機。
據說錄像機能拍到一些肉眼瞧不見的東西,他要先確認一下在動手。
此刻,他心裡有些激動。
齊緒先前沒吭氣,說明不是寄生者。
那唯剩下兩個答案,人,鬼。
許弘文躍躍欲試,體內遺留的酒精讓他什麼都不怕了,隻有強烈的刺激感。
他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仿佛要衝破肋骨的束縛。
人和怪物都殺過,唯獨沒砍過鬼。
衝!
許弘文前腳剛進入客棧,後腳齊緒氣喘籲籲地跑到了房車。
“許弘文!”齊緒打開車尾門,發現車廂是空的,立馬進入客棧。
此刻,大廳裡漆黑一片,不知誰把燈關了。
齊緒退了幾步,返回房車拿夜明珠,順勢把臉上的臟汙擦乾淨,再次進入。
暗暗的幽光如風中殘燭般微弱,隻能勉強照亮前方一小段路。
不知走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輕微的聲音。
女聲音色脆亮:“嗨呀,這於菲啊,真是有意思,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
低沉渾厚的男聲接過話:“我不覺得她有意思,明明是個撈女,還裝千金大小姐,當誰看不出來啊。”
“之前讓她刮個魚鱗,你看她那嫌棄的勁兒,大小姐不這樣好吧。真是電視劇看多了把腦子看壞了。”
齊緒聽到客房內傳出的閒聊聲,停下腳步,躡手躡腳地靠近,把耳朵貼向大門。
女聲:“就是這點有意思,你彆挑明,把她當奇葩看她裝模做樣,那可比什麼電視劇劇情都好玩。”
男聲:“我反正是忍不了,媽的,一想到她往肉鍋裡加毒蘑菇我就生氣。”
“你聽見她咋狡辯的沒,漂亮,哈,蘑菇漂亮肯定好吃!”
男人氣笑了,喉嚨裡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響。
不多時,他說道:“於菲是一點野外生存的知識都沒有,我看啊,倘若再留她一段時間,指不定又犯什麼蠢把我們全毒死了。”
女聲:“那”
男聲鏗鏘有力:“弄死。”
偷聽半晌的齊緒當即破開門,想要問問於菲的個人信息,看自己是不是撞了邪。
大門吱呀倒地,露出空無一人的昏暗房間。
齊緒汗毛直立,不可置信地用幽綠色的夜明珠晃了幾下,艱難的接受了令人震驚的現實。
沒有人。
此刻,齊緒隻能聽見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忽然,一隻手從背後捂住了他的嘴,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隨著話音落下,一把刀“噗嗤”紮穿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