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角落裡的閻埠貴大氣都不敢喘,他很後悔,為了一個房子,這不是要把命給搭上?
他聽到這些人有槍,哪敢亂動。
無聲無息間,自認倒黴的閻埠貴忽然想到剛才在軋鋼廠打聽到的,說張秀芝發現情況去巡邏了。
“這該不是針對張秀芝來的吧......”閻埠貴心中猜測,“張秀芝得罪的人太多了,這是讓仇家惦記上了,仇家要抓她,不殺她,看來危險不大......”
他這麼想,似乎在說服自己,一會兒遇到危險,不要出頭,看到狀況,也不要提醒。
剛開春的四九城,晚上還很冷,黑地裡的閻埠貴側著耳朵聽動靜,沒有聽到那些人走了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越發不敢亂動。
在閻埠貴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時間之後,兩道手電的光從後麵照過來。
閻埠貴擔心被看到,身體又默默的縮了縮。
“張秀芝,下半夜咱們不要巡邏了,休息,就算快天亮的時候轉一下就行了。”一道男聲說道,“你來了之後,咱們科裡上上下下都輕鬆,雖然抓的人多,立功多,但沒屁用,得罪的人也多,受傷的也不少,剩下的家夥不肯用心,都是怕被報複。”
“李股長,我知道了!”
“聽進去了就成,我還怕你聽不進去,老實說,這次局裡的會議咱們聽聽就成,那麼大規模的特務,我們幾個人怎麼鬥得過......”
這倆人正是出去巡邏的張秀芝和保衛股股長李勇。
保衛科並不是所有人都跟張秀芝一樣無畏,會議精神傳達下去之後,很多人開始磨洋工,或者出工不出力。
無奈,趙宏慶越發重用張秀芝。
此時閻埠貴聽到張秀芝的聲音,已經肯定那邊埋伏的人是衝著張秀芝來的,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希望張秀芝趕緊回去,彆走這條道。
除了這個,閻埠貴不敢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張秀芝和李勇一起往廠裡走,手電光線時不時的劃過四周,雖然在說話,但張秀芝還是保持著警惕。
也許是閻埠貴的祈禱起了作用,張秀芝的手電並沒有照到他。
兩道手電光越過閻埠貴,慢慢往前。
張秀芝手裡拿著手電筒,腰間左邊藏著電擊棍,右邊是她的配槍。
她的手電光劃過一棵樹的時候,她忽然發現不對。
“出來!”張秀芝喝道,手電罩住了那棵樹後麵地上的半隻鞋子。
鞋子沒動,也沒人答應!
張秀芝死死的盯著樹,一手將手槍拿出來。
有了槍之後,張秀芝都是直接動槍,她很清楚槍的厲害,沒有仗著有功夫托大。
李勇見狀也拿出手槍,不過他沒有跟上去,而是在張秀芝身後警戒。
驀然,李勇發現不對,開口喊道:“小心頭頂!”
他喊出口,手電和槍口立即對準大樹上麵,但這時候一道疾風襲來,李勇挨了一下悶棍,哼了一聲暈了。
襲擊李勇的人撿了李勇的槍,彙合偷襲張秀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