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爺客氣了。”
諸葛孔平一愣。
他和那黃四郎有交集,但沒交情。
黃四郎此舉,讓他有點捉摸不透。
不過,有人送酒,卻是不喝白不喝。
特彆是,作為花魁的花姐還要親自敬酒,這在豔陽樓,可待遇不低。
他雖然平日裡,因為懼內的緣故,從來沒有來過豔陽樓,卻也知道,作為黃四郎在樓中的代言人,花姐除了每天在樓中表演一次“鼓舞”外,是不會輕易招呼樓中的客人的。
沒點背景,就算你有錢,也請不到花姐作陪。
畢竟,掌握著軍火、煙土、化工生意的黃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諸位道長都是第一次來我們豔陽樓吧。
來,我敬諸位道長一杯,希望道長們有空常來。”
花姐倒酒,端起了酒杯。
先一起敬了大家一杯,然後在挨個打了一圈莊,可謂是給足了麵子。
顧千秋和諸葛孔平挨著坐。
花姐從諸葛孔平開頭,顧千秋收尾。
幾杯酒下來,麵不改色心不跳,借口其他地方還有事就出了門。
“這黃老爺,有點意思啊,難怪生意能做這麼大。”
待花姐走遠,房門重新關上,白無生忍不住感慨道。
人情世故,也是文章。
他在這方麵就不行,所以一直跟在岐黃道人屁股後麵。
“人麵獸心罷了。你彆看他慈眉善目,心裡頭可不是一般黑。”
岐黃道人搖頭。
怒晴縣和鵝城挨著不遠。
這黃四郎是什麼貨色,他自然是清楚的。
“兩位真人,小聲點,這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諸葛孔平很慌。
岐黃道人和白無生是地師,又不是本地人,自然不懼那黃四郎。
但他不一樣,他還得在這鵝城討生活呢。
真要得罪了黃四郎。
雖然他也不懼。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師兄,隻許他做,難不成還不準彆人說不成?彆的細枝末節不說。就說他們四大家族的主業,軍火、煙土、華工。哪一樣不是禍國殃民的罪孽?”
顧千秋開口道。
他可不會因為幾口酒就被收買。
四大家族的罪孽滔天,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豈能善罷甘休?
現在,借著酒意,殺意在他的心中醞釀。
你請我喝酒,我送你歸西。
他準備今晚在這豔陽樓多喝一點,等一下下手利索些,免得花姐遭罪。
你說花姐盤正條順熊大,是不是可以考慮放她一馬?
嗬嗬,販賣軍火、煙土、華工的敗類手下的情報頭子,怎麼放?
她的手上,或許沒有直接沾染過鮮血。
但間接沾染的鮮血,真不知凡幾。
“是啊。這家夥罪該萬死。不過,他是普通人,不是異人。若是異人的話,老子早就把他宰了。普通人,就隻有等到天收他了。但是可以預見,想到地府後,他的日子不會好過。鬼知道判官的那支筆,給他記了多了筆賬。”
見顧千秋也表現出對黃四郎的厭惡,白無生投其所好道。
同時,也暴露出了是異人對世俗、對普通人的看法。
一般的異人雖然掌握著力量,但對世俗,對普通人的事,都不願招惹。
確實大家夥都知道,異人對普通人動手,身上會沾染上罪孽。
對罪孽,正常的修行者,不管是道、佛、魔三門之中的哪一門,大多數都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