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吹拂,雜草折腰。隻要不是又聾又瞎,肯定都知道事情不對。
再加上,在來的路上,聽到的,從這邊傳過去的動靜。
饒是陳玉樓、昆侖、花瑪拐、紅姑娘下墓數百,見多識廣,妖鬼僵屍都碰到過。
羅老歪、楊副官殺人無數,數十次從屍山血海中爬出。此刻,麵對那位置神秘的存在,也忍不住心裡打鼓。
畢竟,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唰突然,黑暗的遠處,一道黑光湧來。
刹那間,便到了麵前。黑光抬起,是一條半截身體抬起,都比昆侖要高一半多的猙獰恐怖之物。
“吼”吳龍俯視著麵前的小蟲子,張嘴嘶吼。
吼聲震動山林。落在眾人耳中,如同雷霆炸響。
“完了。是那頭大妖中的其中一頭。”陳玉樓的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本來,他以為,是苗寨的蠱師到了。因為那黑蛇,是苗疆蠱師的標誌。
蠱師雖然厲害,但也是人。是人,就可以溝通。可以許之以利。
可以講道理。可現在,來的,卻是一頭大妖。妖,可不會和人講道理。
若是沒有中毒。麵對這大妖。他們這麼多人,一擁而上,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畢竟他們都是有武藝傍身的凶人。可現在,他們身中劇毒,連站都站不穩。就算是不會武功的普通壯漢,都能收拾他們。
至於既然是大妖來襲。為何先前他們又會被蠱蛇偷襲。這時候,陳玉樓也根本沒時間想。卻是這恐怖蜈蚣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
“這蜈蚣,得有千年了吧。”花瑪拐咬牙,拉扯著陳玉樓,“總把頭,你先走,卸嶺沒有誰都行,唯獨不能沒有你。”
他是陳玉樓老爹,卸嶺老總把頭的關門弟子,和陳玉樓從小一起長大。
如果可能,他自然也想活命。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是,他也知道事情輕重。
他在卸嶺長大。對他來說,卸嶺的未來,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為了卸嶺。他願意為陳玉樓爭取一絲機會。雖然,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他拚命拖延。陳玉樓逃脫的機會也渺茫得很。
昆侖沒有說話。直接上前兩步,擋在陳玉樓麵前,將其護在身後。
他原本有一個不太富裕,卻也還能吃飽飯的家。但因為他的出世,卻給那個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因為,他實在,太能吃了。父母為了讓他吃飽,省吃儉用。最後,拖垮了自己的身體,也沒有將他帶大。
他十歲的時候。父母死了。家沒了。他流落街頭。在即將死去的時候,陳玉樓給了他一碗熱粥。
帶他回陳家。從此以後,沒有讓他餓過一頓。他天性愚笨。不懂得什麼大道理。
但是,卻懂滴水之恩,但湧泉相報。總把頭讓他吃了這麼多年飽飯。現在,也是他回報的時候了。
“總把頭,走。”紅姑娘麵色凝重,伸手在腰間一摸,兩隻手中,夾住了八把飛刀。
和花瑪拐、昆侖相比,她對卸嶺、對陳玉樓的感情,沒那麼深。但江湖兒女,講究的是一個義。
她既然入了卸嶺。認陳玉樓為老大。在碰到危險的時候,自然要護著老大。
為此,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死,對江湖兒女來說,並不可怕。
畢竟,在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他們的腦袋,就已經拴在了褲腰帶上。
“總把頭,這事是我羅老歪了出來的。你走,老羅我給你斷後。”羅老歪也想跑。
但是此刻,卻連站都站不起來,怎麼跑?他也不傻。知道陳玉樓在江湖上立足,憑的就是一個義字。
所以,直接以退為進。楊副官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而是打量著四周。
拚命。不可能的。但是,此刻,也不能跑。至少,不能第一個跑。
畢竟,槍打出頭鳥。“跑不掉的。想不到我陳玉樓下墓無數,最後卻栽在這老熊嶺中。”
“果然,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陳玉樓歎息道。
老熊嶺中有大墓,周邊的人都知道。卸嶺的老巢,就在怒晴縣。卸嶺自然也都早就有所耳聞。
但是,為何卸嶺一直沒來挖?是兔子不吃窩邊草?自然不是。而是這老熊嶺中,自古凶險。
有凶毒的蟲豸。有厲害的蠱師。同時,山高林深,也容易滋生厲害的妖物。
所以,卸嶺的先輩,一直沒有打老熊嶺中的大墓的主意。原本這次,陳玉樓要來,他爹老總把頭也製止過他。
給他說明了利害關係。但陳玉樓藝高膽大,一意孤行。所以,才有了這次的老熊嶺之行。
“不過,都無所謂了。活了三十多年。也算是夠本了。況且,還有諸位兄弟在一旁陪著。這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陳玉樓咧嘴。但凡有一線生機。他也絕對不會放棄。
然而這次。卻正是天要絕人。“總把頭。”
“總把頭。”花瑪拐和紅姑娘皆身體一震。
很是感動。一旁,羅老歪卻傻眼了。他本來指望著,以退為進,用言語擠兌陳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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